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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晚上我都奇怪自己還活著。”
“這是因為別人知道我愛您,亨利奧,您看,他們打算弄死您。但是,您放心;他們將因為他們的惡意而受到懲罰。目前,您自由了。”
“自由離開巴黎,陛下?”亨利問。
“不,您知道我不可能少掉您。哎!真見鬼,我應該有什麼人愛我。”
“那麼,陛下,如果陛下把我留在身邊,是否能賜給我一項恩典……”
“什麼恩典?”
“這就是不把我作為朋友留下來,而是作為犯人留下來。”
“怎麼,作為犯人?”
“是呀!陛下沒有看到是他的友情使我完蛋的嗎?”
“您寧願要我憎恨您?”
“表面上的憎恨,陛下。這種憎恨會拯救我。只要別人認為我已經失寵,他們就不會急著看我死了。”
“亨利奧,”查理說,“我不知道您希望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如果您的希望沒有實現,如果您沒有達到您自己定下的目的,我將會十分驚奇。”
“我能信賴國王的嚴格的措施嗎?”
“能。”
“那麼,我就非常放心了……現在陛下有什麼吩咐?”
“亨利奧,您回去吧。我,我人不舒服,我去看看我的狗,然後上床睡覺。”
“陛下,”亨利說,“陛下應該請一位醫生來,您今天身體不舒適的情況也許比您想象的嚴重。”
“我已經叫人去通知昂布魯瓦斯·帕雷了,亨利奧。”
“那麼我離開您也比較放心了。”
“說真心話,”國王說,“我以為在我的整個家族裡,您是唯一真正愛我的人。”
“您真是這樣以為嗎,陛下?”
“以紳士的誠意!”
“好!請把我託付給南塞先生,就象我是一個您的怒火不容他再活上一個月的人那樣。您這樣做,我會長久地愛您。”
“南塞先生!”查理喊道。
衛隊長走了進來。
“我把王國最大的罪犯交在您的手中,”國王繼續說,“您要用您的腦袋向我保證他的安全。”
亨利神色懊喪地跟著南塞先生走出去。
五十三 阿克泰翁
查理現在一個人了,他非常驚奇,他的兩個忠實的夥伴一個也沒有看見出現。這兩個忠實的夥伴是他的奶媽瑪德隆和他的獵兔狗阿克泰翁。
“奶媽大概到她認識的某個胡格諾派教徒家裡去唱聖詩了,”他心裡想,“阿克泰翁因為我早上鞭打它,還在生我的氣。”
查理拿了一支蠟燭,走到奶媽的房裡。奶媽不在。瑪德隆的套房有一扇門,我們都記得,正通向武器陳列室。他向這扇門走過去。
可是在路上他曾經感覺過的那種痛苦又發作了,就象對他進行突然襲擊一樣。國王痛得厲害,如同一根燒紅的鐵攪著他的內臟。難以遏制的乾渴折磨著他。他看見桌子上有一杯牛奶,就一口氣喝下去,覺得稍許好過了一些。
他又拿起他放在一件傢俱上的蠟燭,走進書房。
他大吃一驚,阿克泰翁沒有來迎接他。它給關起來了嗎?要是這樣的話,它聽到它的主人狩獵回來,會叫起來的。
查理呼喚,吹口哨,什麼也沒有出現。
他向前走了幾步,蠟燭光一直照到房間一個角落裡。他看見在這個角落裡前方磚地上躺著一堆毫無生氣的東西。
“喂!阿克泰翁,喂!”查理喚道。
他又吹了一下口哨。
那隻狗一動也不動。
查理跑到它身邊,摸摸它,可憐的動物已經僵硬,全身冰涼。它的嘴因為痛苦收縮得緊緊的,流出了幾滴膽汁,還攙和著帶血的、起白沫的涎沫。這隻狗在房間裡找到它主人的一頂扁軟帽,它想把頭枕在代表它的朋友的這件東西上死去。
看到這個情景,他忘記了自己的痛苦,而且使他恢復了精力,怒火在查理的血管裡燃燒,他想呼喊,可是做國王的人受到他們崇高身份的約束,不能象普通人那樣,因為激動或者防護立刻做出什麼行動來。查理考慮到這裡面有什麼背叛他的行為,他不作聲了。
他跪倒在他的狗前面,用內行的眼光看著屍體。它的眼睛無神,舌頭通紅,上面全是膿痘。這是一種古怪的病,查理不禁渾身哆嗦起來。
國王重新戴上他脫下後放在腰帶上的手套,抬起狗的土色的嘴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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