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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醫生、律師、教師、保險公司職員、政府職員,等等,他們與城市南部的白人富人區僅一橋之隔,但由於種族隔離的不成文法律,這座橋無法逾越。住在城市北部中心地帶的就是我們這些低收入人群,但各個勤勤懇懇、老實巴交,大多是鋼鐵工人和汽車工人,這些人幾乎永無出頭之日。(當然,我們在內心深處無不盼望著有朝一日也能過上街那邊那樣的富足生活,但表面上對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傲慢傢伙還是表現出不屑一顧。)南北走向的第三大道是個主要的商業區,街兩側商鋪林立,其中不乏高檔商廈,如金貝爾百貨、波士頓店、布瑞爾商店,等等,在第三大道北街上還有我最常光顧的價廉物美的折扣店。
離我們住的第八大道右街不遠,就是第九大道萬利捷大街的路口,我就在那附近的里氏大道小學讀書,湊巧的是美國著名的脫口秀主持人奧普拉·溫費莉的妹妹帕特也曾就讀於那裡,她倆也一度在威斯康星州生活。小學對面就是著名的沙伊猶太商店,店主是個高個子的禿頂猶太人,是在我們這一帶屈指可數的幾個白人之一,不過後來我才知道猶太人膚色雖白,但與白人盎格魯·撒克遜新教徒相比還是有區別的。店主他人很不錯,還讓我們這些老主顧時不時地從他那裡賒點東西。他僱了兩個不錯的黑人夥計幫他打理生意,後來兩個夥計還從他手裡把店面買了下來。這兩個夥計亨利和他的兒子(綽號鬥牛犬,他和鬥牛犬還真有幾分神似)都頗有人緣,也都熱情好客。
沙伊的廚藝相當不錯,他自制自銷的美味不勝可數,其中有我這輩子吃過的最棒的香腸,其中還有很多口味可供選擇。每當媽媽喊:“克里斯……”我就知道這是讓我跑腿幫她去沙伊店買東西,要麼是一罐加里特糖漿,這是她最喜歡作為蘸料的糖漿,或是一種流行的日日香嚼煙,要麼是些稀奇古怪的個人用品,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比如高潔絲之類,可不管我是多麼想讓媽媽高興,結果總是出些差錯,特別是她說:“克里斯,去沙伊店幫媽媽買雙紫棕色的長襪。”我可能就會拿錯了顏色。最後,她只好把要買的東西寫成紙條,而不再口頭告訴我要買這買那了。
從沙伊店往北兩個街區就是第九大道克拉克大街,這一帶最出名的就是“黑人店”,倒不是有什麼歧視,只是這裡的店主都是黑人,而其他地方的則多為白人。只要我兜裡有點錢,就願意去那條街上,買上一美元的糖果,或是一兩包乳酪玉米花。
在我7歲以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能讓自己的兜裡有點錢。可是比我大的孩子甚至所有的大人都在為同樣的問題犯愁。但每個人都在想法子,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我的堂兄泰瑞,也就是貝希13歲的兒子,是個孩子王。我也曾跟他們這幫孩子玩過幾次,是他們給了我一些做生意的基本概念,當然那是20世紀60年代貧民區的做生意方式。
當密爾沃基開始修建43號州際公路路段時,機會來了,這段路正好經過我家,也就是第七大道和第八大道中間的區域。由於第七大道所有的商家店鋪和居民都必須搬走,為拆遷做準備。泰瑞和他的夥伴們就琢磨著要收廢品掙錢了。
我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雖然不大清楚,收廢品能怎麼掙錢,我還是盡力幫些忙,幫那些大孩子們在廢墟中刨來刨去,想找些廢品,比如夾具、鉛塊、銅線、窗戶配件、舊衣服、破布頭之類,甚至連廢紙也不放過。泰瑞講這不算是偷,因為我們是幫市裡清理這些廢棄的房屋。大家還得把這些廢品用車子推走,我們先是把購物車分門別類碼滿廢品,然後把車一直推到密爾沃基的城東區,也就是河流與湖泊交接的地方。這裡有個猶太廢品商凱茨先生,他要把廢品過秤後再付我們錢。
為了多掙點錢,我們還想過一些花招,但都被凱茨先生一一識破,因為這行當是他一手幹起來的,自然什麼門道都非常清楚。我們的把戲包括讓廢品增重,比如上秤前把破布澆溼,再把它塞到廢品堆最下面的牛奶桶裡之類。
凱茨先生一眼就能識破這些鬼把戲。當他感覺廢品有些太重,就能立即猜到是怎麼回事。他馬上就大聲叫罵,然後就在廢品中翻找加溼的破布。我們這招根本沒法矇混過關。不管怎樣,和凱茨先生做生意還是讓我們的廢品賣了不錯的價格,也就是泰瑞和他的夥伴們掙了不少的錢。給我的遠比他們自己拿到的要少得多,但也有5到10美元的收入。即便如此,我也高興得不得了,因為不用再向媽媽要錢,就可以買些自己喜歡的小玩意,比如看看電影、買點糖果之類。此外,這種經歷還教會了我最基本的市場供求規律。所謂需求就是別人會從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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