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節。
大貴努力想舉起長刀,可是肩頭、手臂、肘彎、手腕、指掌全都不聽使喚。
“啊……”連喉嚨聲帶也失卻了力量。
殺氣充盈的高瘦身影逼近過來。
大貴呆瞪著雙眼。
一片輕盈的東西飄落在溼滑的地上。
大貴低下頭看——
這是他一生中最後一個動作。
然後他的頭顱便沿著自己的胸膛滾落,跌在自己的足趾上。
但是在失去意識前他還是看清了:那片飄落地上的東西是一方灰色布巾。粗糙的布纖維瞬間吸飽了雨水和鮮血。
窯子裡燈光昏黃。狹小的房間充塞著異味。
唯一沒有歇息的是一個快四十歲的娼婦。她被這個像頑童般闖進來,渾身溼漉的高瘦男人一把推到鋪著破蓆的床上。男人抹去額上水珠,掏出十五個銅錢,重重放在枕旁,又放下一個染上了一圈圈暗紅的長狀灰布包,然後解開溼透的褲子。
陽物像刀子般勃挺。
娼婦感受到一股粗獷原始的刺激,久已麻木的陰部迅速升起癢感。
男人一言不發地跨上床。
娼婦閉起眼睛。
曙光初露。隨著朝陽上升的角度變化,平西石衚衕上的參差屋影漸漸退卻,露出被昨夜暴雨衝涮潔淨的石板地。
一條早起的野狗奔過衚衕。嘴巴上銜著一根蒼白的斷指。
狄斌睜著疲倦的眼睛,坐在木房外替灶火扇風,攪動著灶上大鍋稀粥。他一夜未睡。
粥已煮透。狄斌倚在門前瞥向屋內。於潤生、龍拜和齊楚仍在熟睡。兩張吊床空空如也。一張屬於仍被關在牢裡的鐮首。一張屬於葛元升。
“白豆,你沒睡過?”
於潤生從板床坐起來。
“早啊,老大。早點弄好了,你先吃。”
於潤生爬離板床,走到木房門外,摸著了掛在壁上的洗臉布。
狄斌從水缸掬起一瓢清水給於潤生梳洗。
“我……擔心三哥。他整夜也沒有回來……”
於潤生用布把臉抹乾。
“放心吧。老三帶著刀子。”
狄斌找出幾隻粗糙的瓦碗,掏了一碗熱粥給於潤生。於潤生接過來,卻沒有喝下。
“我過去一下。”於潤生捧著碗轉到木房後,走過幾條窄巷。清早的破石裡已經吵鬧不堪。每戶都在咒罵爭吵聲中忙著煮早點、洗衣裳和準備一天作息。一群群打零工的苦力——許多是跟於潤生一樣的“腥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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