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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代是天真爛漫的,很少人在這種時候就具有成年人百折不回,堅忍不拔的精神,陳立夫就是這樣一個無憂無慮的頑童,他沉醉在一個調皮、玩耍的兒童王國中,根本沒有去考慮他的未來,他的理想,更沒有考慮到怎樣去實現自己的理想。
然而,有一件普通的小事,卻深深地打動了他年幼的心。
每天清晨,陳立夫上學的路上,總會遇到一個長髮和尚,頭上繫個銅箍,背後揹著韋佗菩薩像,走三步拜一下,這樣看了好幾年,和尚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天天都是如此,從不間斷,從不停歇。
有一天,陳立夫忍不住好奇地問他:“法師,您為什麼這樣跪拜,這是什麼意思啊?”和尚答道:“我要造一座廟,所以天天在城裡化緣,已經有七年了。
”“您這樣能蓋得成廟嗎?”陳立夫覺得真是天方夜譚。
“一定可以的,你小孩是不懂的。
”和尚說完,又三步一跪地走了。
和尚走了,陳立夫還呆在那裡沉思,他不相信和尚的話,但和尚的精神卻使他深受感動,他覺得自己也應該立個志向才行。
沒想到好多年後,陳立夫24歲大學畢業那年,因為寫論文,和同班同學葉秀峰迴到故鄉外弁山進行礦產、地質調查。
有一天,他們在山中,突然遇上傾盆大雨,全身被淋得透溼,而且山中大霧瀰漫,他們又迷失了方向,一時進退兩難。
這時候,來了一位回廟去的和尚,見他們狼狽的樣子,就將他們領到自己廟中避雨。
這是一座剛蓋起不久的廟宇,大雄寶殿的佛像尚沒鍍金,偏殿也才蓋一半。
他倆換上乾淨的和尚衣服後,陳立夫才發現這位和尚十分面熟,就問他:“您是否就是發心建廟的拜韋佗的和尚?”和尚很驚訝地回答:“是啊,施主為何動問?”陳立夫便將幼年時代二人碰過面的事說了出來,和尚很動感情地告訴他,一個人只要立下志向去做,沒有不成功的。
這一席話,對陳立夫影響極大。
陳果夫、陳立夫兄弟倆的塾館生活,雖然從他們後來的回憶看來,也不乏爛漫有趣,但總的來說,是呆板的,苦澀的,死氣沉沉的書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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塾館殘夢(4)
當時,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中國的教育制度,正處於從舊式塾館到新式學堂的蛻變階段,由於保守派的抱殘守缺,師資、裝置等各方面條件都受到限制,使這一蛻變的進展十分緩慢。
一方面是通都大邑,已出現了以新的教育方式傳授新的教學內容的新式學堂;而另一方面,在內地、在廣大農村,教育領域依然是塾館的一統天下,教書育人的事,千百年來一脈相承,操縱在職業教書匠手裡。
那時,塾館的教師,不是科舉場上敗落下來的秀才,就是會做做八股、寫寫行楷、吟吟詩賦、百無聊賴的書生。
那麼,正是在這些人毫無生氣、晦澀刻板的教育下,二陳兄弟就像一個剛剛學走路的孩子一樣,步履蹣跚,一下子就踩進了一個光怪陸離、充滿封建酸腐味的知識領域,這些封建文化,對以後二陳的生活道路產生了十分重大的影響。
陳果夫,陳立夫兄弟倆由於年齡相差較大,所以幼年時期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且無共同的語言與愛好。
陳果夫上塾館時,陳立夫尚一二歲,而當陳立夫讀書時,陳果夫又遠走湖南,弟弟只知遙遠的湘江濱有個兄長,而哥哥也只是在家書中說些勉勵弟弟努力學習的套語。
因此,兄弟倆的感情只是血緣性的,他們各自在四書五經的封建文化堆裡打滾,受著共同的舊式教育,對於二陳兄弟來說,塾館生活,實在是些不堪回首的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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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鄉求學(1)
湖州雖是個州城,但畢竟是個小城鎮,當陳果夫兄弟長到一定年齡的時候,便開始感覺到家鄉的狹小、偏僻、閉塞與落後了,家鄉日益不能滿足他們求知的偌大欲望,也日益不能成為他們活動的人生大舞臺了,他們必須到外面去闖世界。
陳果夫13歲那年,他二叔陳其美從上海回家,向他講了很多外面的事情,講到上海的新式學堂,在這種學堂裡,學生學習數學、物理、化學等全新的知識;講到革命運動,如收回利權運動、拒俄運動、抵制美貨運動等;講到外國洋人在中國橫行霸道等。
這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那麼有趣,他第一次聽到了“立憲”、“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