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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讀這些東西,陳果夫覺得比認字有趣,一句一頓,朗朗上口,而且又有韻味,慢慢就會背了。
當然,陳果夫並不完全理解,只粗略知道“趙錢孫李”是姓氏,而“人之初……”只能模模糊糊曉得一點,至於“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等,則根本不知其意。
只是認為,既然大人要讀、要背,一定會有用處的,於是陳果夫也就跟著大姑母搖頭晃腦地讀這些玩意,用盡心機地背這些玩意,並在這咿咿呀呀的讀書聲中度著爛漫的童年時光。
兒童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要上學唸書,湖州兒童上學啟蒙,俗稱“開荒”,陳果夫是八歲才“開荒”的,“開荒”老師是個叫沈若臣的老先生。
“開荒”的那一天,儀式辦的非常隆重。
據陳果夫回憶:“外婆家辦好了三牲、糕點、水果、香燭之類,預備我拜文昌;又買了許多書籍文具,用紅紙包著送給我,同時,又有一套小小的禮服,命我穿著拜文昌,拜先生。
我父親和先生也穿了禮服。
我拜了先生之後,先生命我坐在旁邊,教我上第一課書。
當時所用的課本是《書經》。
我讀《書經》中的‘堯典曰:若稽古帝;堯曰,放勳欽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讓,光被四表,格於上下,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民於變時雍。
……’那幾句,讀熟了,然後我父親恭恭敬敬地請先生吃酒席。
接著親族中,有送書籍文具的,亦有向我父親母親道喜的,整整忙了一天。
第二天,父親還領著我去謝先生。
”“開荒”後,陳果夫即正式入塾讀書,第一個老師是西邊隔壁的叔祖陳錫百先生,陳果夫管他叫五公公,這位五公公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教了###個學生以度殘年,因此,對學生並不嚴加管教。
開始,他教陳果夫唐詩,只是辨一下平上去入,並不講解詩意,便要學生去死記硬背,當老師的應付了事,做學生的也落得輕鬆。
後來,陳老先生要學生讀《史鑑節要》、《天文歌訣》、《地理歌訣》等書,也不講解文章大意,只是一味要學生背會。
當學生讀書的時候,先生在藤椅上昏昏欲睡,學生見有機可乘,便哄騙老師,剛開始背時,便高聲報告:“先生,我背書了。
”先生睡眼不開,地答應一聲:“嗯”,學生便嗚裡哇啦胡亂地背上幾句,再高聲報告:“先生,背完了!”先生又是一聲“嗯”,馬虎地點點頭,然後放學生回家。
塾館殘夢(2)
如此稀裡糊塗混了兩年,陳果夫毫無所得,他父親便將其轉入東邊族叔陳元章新辦的私塾繼續讀書。
這位元章先生比五公公年輕得多,教學態度也比較認真,教學方法也比較得當,這樣,陳果夫在元章先生的教育下,讀完了《大學》、《中庸》、《論語》及《孟子》一部分。
但好景不長,半年後,元章先生便不務正業了,他嗜好很多,隨著季節的變化而異,春天畫畫,夏天養鳥,秋天抓蟋蟀,冬天抹紙牌,最後,索性抽起鴉片來,甚至與人合夥開煙館,對教學生讀書根本不放在心上,每天教書不上半天,就開溜了,有時連夜學也不回來放,讓學生等到天黑自己回家。
陳果夫後來回憶道:每逢天黑了,先生還沒有回來,我們這些沒有大姐、孃姨來陪的人,最是上當,只有天越黑,讀書聲越響。
希望師母從裡面出來發慈悲。
有一天,暮色蒼蒼,黑得連書上黑白都一點分辨不出來,我讀書的聲音也喊啞了,可是先生終不回來。
師母在裡面叉麻雀又忘記了發善心,一直等到大家在黑暗中哭,哭得非常悲哀,二公公從外面回來聽得了,才放了我們。
陳果夫的父母親認為這種私塾實在是誤人子弟,再讀下去沒有任何益處,便再次決定改送其他私塾。
在陳果夫12歲時,進了他的“開荒”老師沈若臣先生的私塾。
沈先生是一個正正規規的教書先生,在教學方面確實比前兩位先生要強得多。
陳果夫在沈先生的指導下,先複習前兩位先生所教的內容,溫習了三個多月,對以前所學的內容掌握了,沈先生才開始教他學《幼學瓊林》、《古文觀止》一類的書。
沈先生與前兩位先生最大的不同是講解課文的內容,待學生完全理解文章意思後才要求背誦。
學生對文章的意思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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