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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湖的談話,天南海北,無所不及,這是陳立夫與蔣介石相處多年來一次最自由的談話。
他們談美國,談臺灣,談過去,談現在,又談到了陳立夫寫的《四書道貫》,蔣介石說:“我先看過你這本書的前言及結論,覺得你寫得很好,只是書名太深了一點。
重返臺灣(2)
”陳立夫即請蔣介石提一個更好的書名,他說:“假若總統有更好的書名,待下次再版的時候可以更改。
”蔣介石說:“讓我再想想看。
”並提議讓陳立夫到臺灣各軍校去作演講,陳立夫欣然答應。
過了兩天,蔣介石讓蔣經國帶來他的親筆題字和口信,說:“《四書道貫》不必改名了,只要把我的題字插入該書第一頁就好了,使‘道貫’二字更易使人明瞭。
”蔣介石的題字是:“陳立夫著‘四書一貫之道’”,落款“蔣中正”。
蔣介石的題字和口信使陳立夫“殊深感激”,返臺定居的心情也逐步強烈起來。
根據對蔣介石到軍校演講的允諾,陳立夫開始到各軍校演講。
臺灣軍校有十幾所,講完後,其他非軍事學校也來邀請,這樣一講就不可收拾,在講到第七十五所學校時,就感覺體力不支,終於在臺北國際獅子會作演講時病倒了。
很快,陳立夫被送到榮民總醫院診治,確定為急性肝炎。
蔣介石知道後,親自到醫院看望,並關切地向醫生詢問病況,醫生說明病情後,蔣露出焦慮的神色,囑咐醫生盡力醫治。
隨後,蔣又專門從香港請來著名的腸胃科專家張光璧先生進行會診,張先生說:“榮民的醫治很好,陳先生的病雖很嚴重,但無危險,要多休息!”一場虛驚很快過去,陳立夫的病情逐趨穩定,再而漸漸痊癒。
病中蔣介石的關照又一次感動了陳立夫,也使他最後下了決心,離開美國,返臺居住。
不久,他回美國,將各種事務處理完畢,於1969年4月正式回臺灣居住,結束了20年的流亡生活。
幾番風雨,幾許滄桑,回首過去,陳立夫當有無盡的感慨。
20年的歲月給陳立夫留下斑白雙鬢,也沖刷了他的冷酷與傲慢,走下飛機的陳立夫如一謙謙君子。
他向記者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希望自己能平平靜靜地安度晚年。
他知道自己的政壇生涯早已結束,不想再捲入政治漩渦。
當有人問他是否出任要職時,他一口回絕,說對政治已完全失去興趣,寧願做些知識性的研究。
陳立夫是明智的,他多年追隨蔣介石,對蔣深有了解,當年臺灣危機重重時,蔣介石尚且把他逐出政壇,現在臺灣已趨於穩定,怎麼還會重用他呢?“之推闢賞從,漁父濯滄浪”,他十分欣賞古人的風範。
當年在大陸時,權傾一時的他不能有所作為,在彈丸之地的臺灣,他還能施展什麼抱負呢?他深深明白,年高體弱的他是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正如他後來在回憶錄中所說:“我在這時,也感覺到自己為國民革命大業所奉獻的一生的精力與時間,也都如春水東流,消逝得無影無蹤了……”果然,蔣介石只把他作為一位歷史人物看待,給了他“總統府資政”、“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的榮譽職務,對此,陳立夫很樂意接受。
他既已回到臺灣,就要維持蔣、陳兩家形式上的親密關係,就要給自己創造一個頤養天年的好環境。
過去的那種桀驁不馴的性格完全找不到了,他活脫脫是位和藹的老人。
復興文化(1)
陳立夫說他對政治完全失卻興趣,只是給蔣介石聽的,以消除蔣介石對他的戒心。
實際上,他的心靈深處時時燃著政治的慾火。
他回臺灣後,住在臺北的天母大街。
為了表示他不問政治,開始一度閉門謝客,拒絕和來訪者見面。
但不久,便覺於情理不可,於是,每星期定出兩天時間,這兩天中劃出兩小時,在家裡約見親友和訪客。
在與客人交談時,開始只談家庭、生活、玩樂等,後來,漸漸擴大內容範圍,談海島、談大陸、談政治、談時局,無所不議,無所不談了。
不久,蔣介石找到陳立夫,給他一項具體工作,擔任文化復興推行委員會副會長(會長為蔣介石),陳立夫還想推辭,蔣介石說:“這個職位,不是官啊,你不能再推辭了。
”陳立夫只好接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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