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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寬一聽喜答道:“是,蘇爺爺!”,於是急忙將白昱思攙扶下去。撇去梁寬如何救治白昱思不提,再看蘇姓老者,彷彿與我鬥氣一般,在地上微微一矬身,身形如箭一般直縱向看臺——他縱得並不輕鬆,可遍尋武林能夠做到‘扶搖直上’的,刨掉我和郭沛天之外,想來也不會超過十個。
那老者縱到臺上,朝施耐普先施一禮,施耐普見狀也趕緊還了一禮,只聽得我身旁有人議論道:“這老者是何方高人?廖啟棠都鬥不敗的高人他竟敢去鬥?”,另一人又說:“你沒看剛才梁寬都跪地稱他為爺爺?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老者就是廣東十虎當中的‘醉拳’蘇乞兒”,我聽罷一驚,心想道:“難怪這老者口氣很大,張口‘小樑子’,閉口‘黃飛鴻’,倘若他真是大名鼎鼎的醉拳泰斗,那卻也不奇怪了”,想到此處,我連忙定睛向上觀瞧他的武藝:但見此時蘇乞兒已然和施耐普鬥在一處。施耐普依然用劍,而蘇乞兒僅憑一雙空手迎敵。我在臺下觀看一會兒,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蘇乞兒不愧是一代名家,雖然是空手對白刃,但因為他的武功走位異常巧妙,在面對一隻上下翻飛的西洋劍時竟然絲毫的頹勢,反倒是施耐普被他一雙肉掌逼得節節敗退。鬥了半刻,施耐普頹勢漸顯,而這其中,蘇乞兒竟未用上一招他的獨門絕技‘醉拳’。
就在此時,臺下離我不遠處圓桌中的一名西洋女人霍然站起。只見她來到日本人的坐席之間,指著臺上比劃了一陣——她的面容帶著幾分急躁,神色也慌張得不行。幾個日本官員邊聽邊點頭,但在中間一位穿著純白色道服的中年男子卻顯得無動於衷。末了,這男人抬起右手的食指搖了幾搖,算是正式拒絕了女人的請求。女人見此,氣得一摔凳子走了,我微微一瞥,但見那幾個日本官員顯得很難堪,均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臺下觀眾鼓掌叫好之聲不斷,但幾乎每個有些功底的人都看得出來:其實施耐普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被蘇乞兒擊敗只是時間問題。既知結果,我心思就不在臺上,轉而去打量方才這個日本武師。只見武師身穿一件純白道服,五官也生得極為周正:他瘦長臉,尖下磕,利劍眉,丹鳳眼,二目森然發光顯得炯炯有神。他的毛髮很重,一寸半長的頭髮向上根根捲曲著,鬍鬚颳得不甚乾淨,更顯出幾分男子氣魄,在微風的拂動下,敞開的領口裡呲出的幾根護胸毛左右晃動著,給武師平添了幾分邪氣。方才蘇乞兒說:這人的真名叫做‘松本幸人’,他的武藝功底非常紮實,既沒有多大的銳氣亦沒有多大的漏洞,若不是霍元甲此前中毒暴斃,還不知孰勝孰負呢!
松本幸人發覺我緊盯著他看後,亦轉頭來打量我,我趕快把頭轉了回來,若無其事地盯著地面——不得不說,他的目光極其凌厲,射在人身上就如同被一簇利箭扎中一般,讓人覺得百般難受。慌亂之中,我又把視線投到臺上去看蘇乞兒與施耐普的鬥藝:這時施耐普已然氣喘吁吁,雖然手持兵刃卻已被蘇乞兒的妙招逼得不淺。蘇乞兒取得先機,一雙肉掌卻如蒲扇一般直奔施耐普的哽嗓、心口這些要害部位襲擊。施耐普被逼得心煩意亂,只能憑著本能揮劍抵擋。蘇乞兒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招數一變,盡走低、矮、活的路子,施了一式‘接天蓮葉無窮碧’。再看蘇乞兒的身子,就如一隻肉球般地緊緊貼在施耐普的左右,由下攻上掌掌掛風。施耐普此時正是手腳慌忙之際,哪知道要破此招還須以‘映日荷花別樣紅’這樣的猛招以攻代守?慌亂之中,蘇乞兒借勢躥到施耐普的反手,抬起手臂抓住施耐普的腕子就是一掄,耳輪中只聽見風聲大作,再看施耐普碩大的身子,已然被蘇乞兒舉過頭頂。
蘇乞兒也不客氣,舉著施耐普繞擂臺走了一圈兒,待他走到松本幸人的上方,只見他雙臂一沉,將施耐普當作一枚炮彈似地扔砸向了看臺。此舉一出,看臺之下立刻亂做一團:之前耀武揚威的幾個東洋人見狀嚇得不清,連滾帶翻地逃離坐席,唯有松本幸人像是木雕泥塑般地定然自若。說時遲那時快,幾丈的高度轉瞬即逝,再見松本幸人,腳尖兒點地從座椅上飛身躍起,幾乎與施耐普飛到同一高度。待二人距離地面還有六尺之時,松本幸人抬起雙臂輕推了施耐普一下——不得不說,這一招使用得極為巧妙,施耐普此前疾速下落的力道恰好被他破掉,就像是從六尺高處開始滾落一般。
“撲通!”,施耐普健碩的身子轟然落地,揚起一大片灰塵。待灰塵散盡,施耐普單手扶地,竟然強忍著疼痛半跪起來。先前那個西洋女人一見此狀,激動得滿臉是淚,急忙上來對著松本又是行禮,又是作揖。松本倒是葷素不吃,一如剛才那副冰冷態度相對。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