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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哪裡有狗不啃骨頭,不吃屎的。”
何老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棒客就是棒客,狗就是狗,是要咬人的麼。以前說他不搶柳河的人家。那是他日子好過嘛。現在不同了,南山那邊更是兇,他搶不過嘛,現在就剩柳河這塊肥肉了。他不吃,動邊正縣的徐伍子更惡吆,他也會撲過來的嘛。”
“完了。這下沒有安省日子過了。”
“今天他王鍋盔搶了柳河,明天他就可能來何家灣!”
也有村民沒當回事。“搶就搶嘛,反正我家就那兩間破草房,一口破鍋。有啥子害怕。破罐子破摔嘛。要遭殃也是你何老拐幾兄弟嘛。”
何老拐臉皺成一團,一副鄙夷的樣。“看看,怪不得你狗日的一輩子揀到吃要到吃,關鍵是你龜兒子是個榆木腦殼。你就只能一輩子活得像狗,像討口子。窩囊麼,窩囊!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大樹上頭好笆窩。要是全村人都光當看笑話,別人吃個乾飯,你希望人家把碗拌爛。那都完了,何家灣就完逑了。”
那人被何老拐數落得掛不住:“完逑了,啥子完逑了嗎?”
何老拐點了一鍋煙,噴了口煙:“啥完逑了?你說啥完逑了?我看你娃撐展不了,就這樣了。現在啥時候?只能說我們全村人抱團,有糧出糧,有人出人,配合縣上,成立護鄉團。跟棒客幹!棒客就跟狗一樣,你越怕它,它越往上撲,要咬你。你拿根棒,揀個石頭,它就跑。懂吧?莫怕,怕啥。咱們還怕賊娃子了。”
何老拐趁機煽動著。幾個村民也跟著附和著。
“對頭。打他龜兒子,來一個老子打他一個!怕啥嘛,不跟他們打,他們把咱們當耙柿子捏!”
“說得到好,拿啥子打嗎?王鍋盔有上百條槍呢!”
“買嘛,咱們也湊錢買嘛,砸鍋賣鐵也買槍!!”。說這話的是何成禮的大哥,何成仁。
何老拐很滿意,大聲叫著:“好!好!成仁才像個男人,像條漢子。你們,都是這個,鬆蛋!”何老拐比了個下流的動作。“成仁,就憑你這句話,我也要把你收進護鄉隊,明天就給你去申請一杆槍。”
這讓何成仁很自豪,長高了一截似的,威風得很。
何老三成禮,把吃完的空碗放在茶鋪子裡。聽人們閒諞。他對他大哥的表現很不滿:“騷包,顯能嘛。”
秋全不發表意見,笑嘻嘻地聽著。
齊瞎子說:“成仁他們是吃了何老拐請的麵皮子了,當然給何老拐抬轎了。”
“真的?”何成禮問。
“那還有假。前幾日從柳河趕場回來。坐到我的茶鋪子裡顯擺呢,說什麼:柳河的麵皮子還是數劉歪嘴的好吃,皮子軟滑,有嚼頭,辣子香,醋香,好吃,狗日的就是好吃,吃了一碗還想二碗。我就說他哪裡捨得去吃麵皮子,臨走的時候才說,是何老拐請的客。”秋全說。
成禮撇了下嘴:“怪逑不得。吃人的嘴短嘛。我看何老拐真的讓他進南山打王鍋盔,他有那個膽嗎?”
齊瞎子搖著頭說:“我覺得,這次搶黃賢堂的,不像是王鍋盔!”
“不是王鍋盔?那會是誰幹的??”眾人驚訝了。
“王鍋盔搶糧不往九里坪拉,他用馬車往城裡拉?他瘋了還是顛了?”齊瞎子問。
“啊……你怎麼知道是往城裡拉了?”
“這還有問,自己去看看嘛。長個腦殼是幹啥的?九里坪通馬車嗎?”
何老拐這時聽到茶鋪子裡的爭論,走了進來:“齊瞎子呀齊瞎子,你讓我說什麼好呢?你長了腦殼,我看也是豬腦殼。這年月,大米是啥?就是黃金,是白銀,是一杆杆亮花花的長槍!他不會把糧食拉出去換長槍?”
齊瞎子被何老拐給說惱了:“好,就算我腦殼被驢踢了。但你們想想啊,那麼幾大車糧,這麼顯眼,他拉往城裡去,或者到漢江碼頭。縣大隊是幹啥吃的?腦殼也被驢踢了?”
何老拐氣氣說:“懶得跟你說。縣大隊要是能跟王鍋盔打的話,還需要捐糧買槍?早都把他王鍋盔日塌了!”
究竟是不是王鍋盔搶的柳河,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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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棒 客 (20)
四、
至於到底是誰搶了柳河鎮的黃賢堂家,沒人說得清楚。但柳河遭了土匪,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一下子改變了柳河溝裡的生活。
黃賢堂是柳河鎮的什麼人物?這好像摸了老虎屁股了。黃賢堂為人謙和低調。擁有柳河鎮的四百多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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