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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心中更恨:昨日你劫持寡人,令寡人當眾蒙羞;今日一早就又來相逼,寡人早晚要你……要你像你老父一樣!
高大殿堂內,眾臣跪拜行禮後,衛君問道:眾位卿家,今日可有事稟報?眾臣先是默不作聲,當今衛國只有濮陽一地,一國實際上卻相當於一縣,又能有多大的事呢?不過,沒事也要稟報一番,如此才能顯示國君臨朝之必要。
長大夫上前請示:今年賦稅加重,百姓怨聲載道,君上能否酌情再減?
衛君哼了一聲:我衛國多年沒有戰亂征伐,不會像他國一樣,因為征戰,而要百姓服兵役。而徭役,也僅是開溝鑿洫、抽當守衛而已,此外再無他事。衛國人生活之安逸,當今哪個國家能比?不用他們去沙場送死,僅僅就交個糧納個稅,還要怨聲載道!賦稅一個也不能少,再有不滿者,統統捉了,魏國早向寡人借兵,就把他們送到魏國!還有你,身為長大夫,不將寡人之恩,宣導百姓,以致他們出口埋怨,寡人罰你一月俸祿,充作救濟之資。
長大夫應諾退下,心中不解:不準奏也不用罰俸祿,以後還是不要報憂了。司寇這時開口道:在押囚徒多有患病者,可否派醫者隔日查驗一次?
衛君眼光一瞥,道:都是些什麼病?
司寇回道:發熱嘔吐,已死了十個,還有數十人已被傳染。
衛君嚴厲訓道:死了這麼多人,你才來稟報!前幾日幹什麼去了!現今就著你就住在囚所,與醫者日夜監視看護。
司寇領命,心中納悶:前幾日提過,可你衛君不置可否,今日倒說我報遲了。又有廷尉、上卿稟事,無不被一一訓斥。惟有相邦王義自始至終未發一言,他揣摩道:國君是惱怒昨日被劫之事,雖許諾不治公子木之罪,可心裡窩著火,今日是拿大臣發洩,但凡今日所奏,俱要被批駁。
待到大臣都如相邦一般,想明白了,自然就都不說了,大殿內鴉雀無聲。衛君環顧身下,大聲問道:郎中令安在?眾臣心道:國君要算昨日之賬了!一人上前答道:卑職在!
昨日郊遊,可是你放入公子木的?
郎中令答道:是!心中一寒。
衛君道:昨日之事,你疏於職守,寡人罰你半年俸祿,降為中郎。
郎中令很是不滿,心道:衛尉士卒負責宮闕保衛,是以熟識百官面貌,而自己所領之兵,雖然也是守衛,但卻只負責國君出行保衛,是以大都不識百官,只能憑令認人,這也即是昨日公子角被攔阻的原因所在。公子木持有符令,自然要放他入內。這筆賬要算,也要去找相邦算,是他總管符令之事。這郎中令是一武官,心中所想,臉上自然流露出來,衛君一看,就明白他不服,問道:你有何話要說?
郎中令答道:卑職所領虎賁,俱是按照相邦手令放人入內,公子木也是持令進入的。
王義聽得郎中令話中之意,遂轉身對他道:你本司保衛之責,事情沒有辦好,自然要受罰。此次君上幸好沒事,若然有個差錯,你何止職位不保!
郎中令聞言,更加憤憤不平,心道:明明是你相邦之錯,竟還來指責我!你家財萬貫,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又算得了什麼?可我呢,職位低微,沒有外財,別說少半年俸祿,就是缺了一日,生計都成問題。但現下他也只能將怒火強壓下去,誰叫這王義是衛君的寵臣呢?況且,以後自己要想回升,少不了還要靠他。
衛君對王義點頭贊同,對郎中令訓斥道:相邦教訓你理所當然,你既負責寡人外出守衛,現今竟有人持劍闖入,寡人不找你算賬,卻又去找哪個?難道去找相邦?去找衛尉?還是去找中尉?
衛君不願提及自己被挾持,是以只說是有人持劍闖入。郎中令聽衛君這麼一說,也啞口無言了,衛尉負責宮殿防守,中尉負責城內守衛,只有他郎中令,是負責國君出行守衛。國君外出遇劫,自然要找他算賬。剛才他還理直氣壯,現下倒覺得自己理虧了,可心裡總隱隱覺得不對,具體哪裡不對,一時又轉不過彎兒。好一陣子才尋思過來:是那相邦王義之過,要不是他發給公子木符令,又怎會有後來之事?拿眼瞧瞧王義,又抬頭看看衛君,嘴裡卻又不敢說出來。
衛君見郎中令看王義,心中已全然明白。王義看衛君沉吟不語,只覺得脊樑直冒冷汗:衛君該不會趁此機會,將我治罪吧?事到如今,知曉他當年秘密的,眾位臣工中,也惟有他一人了。 。。
第九回 密謀借刀
王義戰戰兢兢中,只聽得衛君說:公子木是王室公子,自然在受邀賓客之內,自當發放符令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