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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上前,四郎只覺得肚內越發痛了,眼前也漸漸看不清楚,因用棒撐了身體,心中暗道,蔡煜功夫比我差一大截,可恨先中了他暗算,便是死,卻先要他命,因故作不支,扶著棒搖搖欲倒,蔡煜便道:“這廝不成了。”
挺刀便往四郎身前撲去,四郎卻往後一閃,伸腳一絆,眼前陣陣發黑,身形稍慢,便給刀鋒掃倒胸前,頓時將胸襟染紅一片,那蔡煜卻也給他絆得幾乎倒地,勉強要支撐住,四郎早一當頭一棒,眼前一黑,卻不知那棒到底打到蔡煜身上沒有,隱隱聽得有人呼喊四郎,但肚內已經痛得刀絞一般,喉頭一甜,噴出一大口血來,微張眼看時,卻是一大口黑血嘔出來,終於倒地不起。
羅新城其時正在廊下喂鳥,突然間心口痛得止不住,頓時扶著廊柱彎下腰去,哇地一聲,便奔出一口血在地下,不由怔了,抬頭看時,便見滿天的烏雲一層壓著一層地,盯著地上那口腥紅的血,不由渾身發起顫來,難道說是,難道是我那人出了事?
這一年十月初八,下了第一場大雪,京中四處,都是雪白一片,羅新城自昏睡裡聞得梅香,因想,不過十月,如何便有梅花開了?想著便睜開了雙眼,正疑惑間,只聽得一個孩子清脆的聲音叫道:“舅舅,湘兒來看你了。”
門簾一掀,進來個粉雕玉琢般的孩子,五六歲光景,一雙眼睛黑如玉石,小臉嬌嫩,五官像極羅新城,他身後跟著個溫婉女子,容貌極美,對羅新城笑道:“他吵著要來見你,我說你病中,卻偏是不依,陛下說叫我帶他來瞧瞧你,身上可大好了?”一面說一面過來,扶起他來。
羅新城便靠在枕上道道:“原本沒事,不過是偶感了些風寒,姐姐何必親自過來?”
羅妃道:“還說這話,當日你人事不醒三天,把我和湘嚇得六神無主,連陛下都變了臉色,好容易救回命來,不來看看你,叫我怎麼得放心?”
羅新城微微一笑:“生死有命,活著受罪,倒不如早死。”
羅妃變了臉道:“休胡說,我和湘兒就靠你,你死了叫我孃兒倆指望哪一個?”
趙湘便拽著他被子道:“舅舅不死,湘兒不準舅舅死。”
羅新城才要說話同,只聽窗外道:“死呀活的,胡扯什麼呢?”羅妃與趙湘聽了這話,都連忙站了起來,到門邊接駕,果然趙湘帶著兩個內侍跨進門內,先到床邊看了看羅新城,道:“今日氣色好些。你們去吧,讓他好好歇著,朕陪他說話兒。”
羅妃便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帶著趙湘去了,那孩子極喜歡舅舅,原不肯去,只是怕父親,一邊走一面回頭不住地瞅著羅新城,滿眼不捨,看看他母子都去了,趙昀便走到羅新城床邊,伸手去摸他臉,羅新城便將臉一別,趙昀抬手便是一個耳光,頓時煽得嘴角滲血,羅新城道:“你殺了我罷!何必這般惺惺作態!”
趙昀咬牙道:“死,嘿嘿,你放心,朕活一日,你便活一日,朕死時,你自然可以死了。”羅新城大怒,狠狠地瞪著趙昀,卻不說話,趙昀看了這神情,嘆道:“你這付模樣,可真是從小到大沒變過,你那時還只湘兒這麼大,因人搶了你的短刀,便這般瞪著那人,朕一直記得,這般模樣,叫人又是喜歡你又是恨你。”
羅新城便乾脆閉上眼,當他是在夢囈,趙昀便叫內侍拿了個盒子過來,對他道:“朕收到崔去疾的回話了,你要不要看看?”
羅新城卻只是不理,趙昀便嘆了口氣:“可惜了蔡煜這孩子,卻燕四一棒敲在頭顱上,送了命了。”
羅新城猛地張開眼,道:“你說什麼?”
趙昀便道:“蔡煜恨燕四,甚至比朕還恨,你說說看,他如何那般痛恨燕四?朕只是讓他挑幾個厲害的侍衛,去把那燕四給朕弄回來,死要見屍,活要見人,結果他居然親自去了,真是可惜了,卻死在燕四手裡。”
羅新城坐起身來顫聲道:“你是說……蔡煜?他……去殺四郎?他……當真死了?”趙昀點了點頭,道:“有崔去疾親筆書信在此,信上是這般說的,今日一早,棺木也運回來了,他家人已經看過,是他無疑。”
羅新城一陣心痛,蔡煜,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姑表兄弟,想不到,突然間想起一事,你說他,是燕四殺的?那麼,燕四還活著?
趙昀看他漆黑的眼珠裡突然又閃出亮光來,不由心中恨極,咬牙笑道:“這時候才想起燕四來?嘿嘿,正是要和你說說這件事。”
一面說一面掀開手裡的匣子,羅新城便嗅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與辛辣的藥味,赫然便是一顆人頭,心立時狂跳起來,幾乎便要跳出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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