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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告訴她,求見三百次也沒用。找人給她包紮好傷口,讓她好好待在自己宮裡。”李長應聲出去,玄凌緩和了一下神色,道:“咱們說咱們的。”
我覷著他的神色道:“是。臣妾只是覺得,亂世才當用重刑。若殺生太多,反而使民心不定。”
他踱步沉思片刻,道:“今番之變,朕只嚴懲首惡,其餘的人,留他們一條生路吧。”
我心中從容,笑逐顏開道:“皇上聖明。”
玄凌提起硃筆在奏章後批覆道:“奪慕容一族爵位。斬慕容迥、慕容世松、慕容世柏,未滿十四歲女眷沒入宮廷為婢,餘者皆流放琉求,終身不得回朝。”
一顆心,就這樣定了定。前朝的事玄凌自然會料理,後宮,也到了該清一清的時候。
華妃,你已經是孤身一人,再無所依了。
[卷一 正文:第八十三章 燕雙飛]
我沒有立即回宮,而是到了眉莊的存菊堂。
其時天氣寒冷,已近十二月,菊花早已凋落殆盡。眉莊在採月的陪同下坐在簷下曬太陽。
空氣雖然清冷,但是正午的日光如輕紗覆蓋在身上,亦有暖暖的感覺。我挨著她身邊坐下,笑道:“你倒會享福。”
眉莊懶懶抬眼,示意採月下去,道:“你可來了。”
我“恩”了一聲,輕輕道:“姐姐還在怨我麼?”
她看一看我,道:“怨你就該讓你在無樑殿受凍,巴巴兒地給你送什麼絲綿包袱,現下悔的我腸子都青了。”
我“撲哧”一笑,翻開披風道:“這下悔也來不及了,我已讓人做成了小襖貼身穿著。”
眉莊笑吟吟地,忽而握了我的手,冷寂了神情道:“當日是我不好,不該疑你的。”
我靜一靜,道:“當日我也有無法言說之由,事關朝政實在是不能說,才叫姐姐誤會了。”
眉莊唇角揚起一抹悽微的笑容,恍惚道:“我也不曉得那一日是怎麼了,對你說那樣的話。”
我忙按住她的手,笑道:“姐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啊,我還不曉得麼?”她舉眸,眼中盡是清澈的誠懇之色,我與她相對一笑,所有不快的記憶,盡數泯去了。
眉莊拉了我進寢殿,又命人暖了炭盆擱置,見無人了方道:“如今華妃已無所依靠,猶如飄萍,聽說喬選侍也不敢和她一同居住,早早避了嫌疑搬了。”
我曉得眉莊言下所指,輕聲道:“我們自然是不能出首的,總要避嫌。且不是她親近的人,知道的底細畢竟不多。”我抿嘴一笑,“該是用人的時候了。”
次日,婕妤曹琴默至鳳儀宮向皇后告發華妃慕容世蘭曾於太平行宮在溫儀帝姬的馬蹄羹中下木薯粉毒害帝姬意圖嫁禍莞貴嬪,嫁禍不成後又指使御膳房小唐頂罪。
皇后道:“既然你知情,為何不早說,非要捱到此時呢?”
曹婕妤道:“臣妾本不知情,也受了華妃矇蔽,只一心以為是莞貴嬪所為。直到後來一日聽見華妃指使小唐頂罪這才知曉。可惜臣妾不小心被華妃娘娘發現,她便要挾臣妾不許說出去,否則就要把帝姬奪去撫養。”
她的哭訴讓聞者泫然欲泣:“可憐溫儀帝姬小小年紀,就要遭這番罪過,差點連性命也沒了,臣妾生為人母實在是痛心疾首,更怕不能親自撫養帝姬。”
當日溫儀帝姬中毒之事人人都有疑竇,只奈何玄凌不追查下去。皇后嘆道:“若真如此,華妃當真歹毒。她雖不是溫儀帝姬的生母,但也是庶母啊,怎能對小小嬰孩下此毒手呢?”
敬妃在一旁無奈道:“只是小唐已被杖斃,是死無對證了的。”
曹婕妤不慌不忙,拭了淚道:“華妃當日指使兩個宮女說曾見莞貴嬪經過所居住的煙爽齋,後經端妃娘娘澄清,已知是誣陷。可見華妃司馬昭之心。只是可憐溫儀在襁褓之中這樣遭人利用。”
皇后看向我道:“莞貴嬪,這件事牽涉到你,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起身深深行了一禮,一字一字清晰道:“當日之事,臣妾的確是冤枉的。”
皇后點頭,道:“你且坐吧,找人去請華妃來。”
我深深看了曹婕妤一眼,溫儀帝姬的事本已瞭然,雖無確實證據,但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疑惑。再度提起,不過是讓後面的事更易讓人相信了。
果然我剛坐穩,曹婕妤抬起一直低垂的雙眸,看著皇后道:“臣妾有罪,有件事一直不敢說出來。”
皇后面色沉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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