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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之盛,但終以槍枝太少、子彈無接濟為慮,約束兵士非至敵人逼近時不許放槍。兵士交頭接耳地說道,“我們不要子彈,把肉彈代替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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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防與驅張(3)
一戰而吳新田棄衡州不守,再戰而田樹勳棄寶慶潛逃,三戰而張宗昌由攸、醴逃入江西境界。護湘關之役,湘軍惜彈如金,以爆竹裝入洋油箱鳴放助威,第七師因之大潰。時人笑為“假子彈嚇走真敵人”。張命敬湯以援衡總司令名義赴湘潭督師,敬湯拍著胸脯說,“包管旗開得勝。大哥別忘記,打退南蠻子後須把第七師長讓給我。”頭一天敬湯耀武揚威南下,第二天旗靡轍亂而歸,嗒喪著向他大哥說,“南蠻真利害,我的師長做不成,你的江山也坐不穩了。”
張向北廷連連告急,請速頒“###令”以作士氣(段力主下令,徐世昌則堅持大事化小之說),一面則通電謂:“為顧全和局起見,我一再讓防,而南軍進逼不已,請主持公道。”湘潭告警時他把大小箱簍千餘件運走,威逼榷運局、總商會籌餉鉅萬,違則槍斃負責人,嚇得商會鳴鑼徵收房市捐,鬧得滿城風雨。六月十一日張假名督戰逃走,臨走時把督署“鎮湘樓”付之一炬。是時潰兵在城內放火劫洗,哭聲震天。十二日湘軍總指揮趙恆惕率部入城,十三日督軍譚延�輳ИR嗟劍�刃蠆鷗婊指礎!�
湘軍以寡敵眾,以飢疲之師當數萬虎狼之眾,一路勢如破竹,士氣誠大有關係,而關係之最大者莫如取得民眾之合作:鄉下農夫自動組織“吆呵隊”(即游擊隊),拿著鋤耙、肉彈和“灰面袋”拼命,後來湘軍大擴充就是這些“吆呵隊”勇士湊合而成的。張在湘省搜刮民脂民膏,他的回敬物就是成千成萬的槍枝,事後湘人戲呼為“運輸司令”(運財物出境而將軍火留下)。九年(1920)湘軍驅張似為內戰中之一奇蹟,實則一點兒不奇:湘軍迫於自救抱破釜焚舟之志,而張部每個兵士腰包裡塞滿了珠寶大洋,沒一個願出死力,沒一個不想溜回老家做富翁,其望風而潰是有其必然之勢的。
湘軍入長沙時家家戶戶放爆竹,爆竹衣鋪滿地面變成了溫軟的厚毯。市民摩肩企踵,歡迎著自己的軍隊,都說“老總們辛苦,怎麼來得這樣慢?”這比之過去第七師隊伍經過時人人閉戶掩柴扉恰成反比例。其時長沙街市甚窄,軍民打成一片,隊伍幾於不能透過;有些從來不出房門一步的老婆子也要擠出來看熱鬧,哪知不看猶可,看了時都是些面目黧黑、軍衣襤褸、草鞋塗滿了黃泥的叫化隊伍,但他們精神煥發,每個兵士都浮著“光復舊物”的笑容。
次日,各公團假又一村歡迎收復淪陷區的譚趙各將領。譚即席發表演說,“我們慚愧之不暇,怎當得歡迎二字?我們是三千萬父老兄弟的罪人,過去不努力,苦我湘民一至如此,今天才得著一點點贖罪的機會。”他說到這裡,淚痕一絲絲從眼角淌下來,大家的眼睛同樣溼潤潤地揮著痛定思痛的熱淚。
長沙人是解放了,但由長沙至嶽州沿線各村莊都被第七師蹂躪殆遍,財物無分鉅細,婦女無分老幼都是他們的目的物,慘聲不絕於耳,屍骸遍地可見。潰兵殺紅了眼睛連外國人也不認得了(過去頗有懼外心理),在嶽州燒了美國教堂,殺了美國教士,惹起嚴重交涉。恬不知恥的張也學了吳的那一套——電北廷要求撤防,否則兵士不服約束,本人惟引咎辭職。他自知罪孽深重,卻委過於乃弟敬湯臨陣退卻,養子繼忠軍紀不良,請北廷褫奪這兩人的官勳。北廷初僅予張以革職留任的處分,後來越來越不像,才下令以王佔元為兩湖巡閱使,吳光新為湖南檢閱使(即督湘之先聲,民國二年湯薌銘亦以檢閱使名義入湘改任將軍)。然而這只是一道滑稽命令,此後北廷的後臺老闆其自身亦已岌岌難保,過去的“徵湘夢”不啻自己吞了一顆炸彈。
直皖之役(1)
吳師撤歸保定後,曹電請解除“四省經略”之職,北廷尚欲另以厚爵羈糜之。但吳的主張就是曹的主張——吳主張解散安福系、解散新國會、取消《中日密約》、取消邊防軍及西北籌邊使,而這些都是段萬萬辦不到的。六月中旬徐樹錚匆匆由庫倫返京,始知京漢線各據點已被直軍佔領,而奉軍又在京奉、津浦各據點增兵佈防,有一觸即發之勢。那時奉張扮“兩面光”之一角,美其名曰“中立”,進而以“調人”自居,他與曹吳一個做好,一個做歹。他暗中向曹說,“三哥,邊防軍兵力比你大,器械比你精,你有什麼把握?”曹說,“我沒有把握,子玉說有把握,他的把握就是我的把握。”
徐電召直、奉、蘇三督入京共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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