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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所景慕者則排擠之,順我者存,逆我者亡,舉滿清所不敢為項城所不肯為者而政府悍然為之!曾亦思武力權威較滿清項城何若?全國之大,能否盡為一系所盤據?疆吏之多,能否盡為一黨所居奇?兆民之眾,能否盡為一人所鞭笞?以若所為,求若所欲,徒見其心勞日拙也。”
一請不準則再請,再請不準則三請,三請不準則四請、五請以至請之不已,請之不已而不準,是終不準撤防也,超過了他的最大忍耐限度,才自動地撤起防來。三月上旬他電請張敬堯派隊接防,一面派人護送全師官眷七百餘家北歸,一面令兵士不得無故請假,不得向商民賒欠,沿途擾及民間一草一木者死。五月二十五日開始撤防,軍士沿途唱著吳所親撰的“登蓬萊閣歌”,其詞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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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防與驅張(2)
北望滿洲,渤海中風浪大作!想當年吉江遼瀋人民安樂。長白山前設藩籬,黑龍江畔列城郭。到而今,倭寇任縱橫,風雲惡。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權墮,江山如故,夷族錯落。何日奉命提銳旅,一戰恢復舊山河,卻歸來,永作蓬山遊,念彌陀。
段聞吳軍撤防之報,急令沿途各督截堵,並命第三師前旅長張學顏密往勾結舊部。第一個段視為北洋驍將的張勳臣(敬堯)就不敢硬著頭皮試傢伙,睜眼放吳過去。吳以“環次隊形”揚帆而下,第三師居中,兩岸有掩護隊,後有殿卒。二十七日過長沙時吳不曾正眼相覷,直向岳陽進發,過岳陽亦未停留,出湘江,越洞庭而入長江,直趨武漢。三十一日舍舟登陸,自龜山至諶家磯步步為營。鄂督王佔元替他辦糧草,備火車。過漢時武漢學生向之獻花,呼為“革命將軍”。
吳抵漢後做詩一首,題曰“回防途次”。原文如下:
行行重行行,日歸復日歸。江南草木長,眾鳥亦飛飛。憶昔赴戎機,長途雨雪霏。整旅來湘浦,萬里振天威。孰意輦轂下,妖孽亂京畿。虺蛇思吞象,投鞭欲斷淝。我今定歸期,天下一戎衣。舳艫連千里,旌旗蔽四圍。春滿瀟湘路,楊柳正依依。和風送歸鳥,綠草映晴暉。少年惜春華,勝日鬥芳菲。來路作歸程,風景仍依稀。周公徂山東,憂讒亦畏譏。軍中名將老,江上昔人非。建樹須及時,動靜宜見幾。何日摧狂虜,發揚見國威。不問個人瘦,惟期天下肥。丈夫貴兼濟,功德乃巍巍。江上送歸舟,風急不停揮。得遂擊楫志,青史有光輝。春日雁北鄉,萬里動芳徽。鴻漸磐石願,�NC275��NC275�不啼飢。止戈以為武,烽煙思郊圻。同仇復同仇,歸願莫相違。
當時吳的政治主張博得全國盛大同情,所以吳師撤防一事成為赫然觸目的大新聞,雖婦人、孺子、販夫、走卒,亦無不耳聞吳將軍的赫赫大名;因其反對日本,有人贈給他“英美派”的新頭銜。不錯,召開國民大會的主張與英美民主潮流暗暗相合,英美報紙都把吳捧成了新中國的大英雄,但吳卻是個不偏不倚的土貨,他宣稱不住租界、不借外債、不託庇外人,對日本如是,對英美亦復如是。英美對中國未採攻勢,所以他撇開未說。
那時湘軍地小餉絀,人不過一萬,槍不滿兩千,兵士衣不蔽體,官長月餉數毛,人呼為“叫化隊伍”。可是張敬堯呢,第七師擴充至四萬,乃弟敬湯以“小諸葛”自負,除其直屬部隊外,尚有李奎元、範國璋兩師,安武軍(倪嗣沖部)及魯軍張宗昌各部亦約三四萬人,聲勢異常浩大。在吳眼光中看起來,湘事湘人自了,驅張直如驅豕羊耳,同時他把兵精械足的邊防軍視若糞土,憑他一師三旅不難一舉蕩平。他是武備學生出身,所以認段為師,並以段過去曾反對洪憲、削平復闢之亂,雖剛愎自用,究不失為公忠廉介的老前輩,其一切誤國行動乃受群小包圍,為愛惜國家領袖計,對段頗欲留有餘地,只以“兵諫”為名,“清君側”為其目的。
六月七日吳師由漢登車,八日抵鄭州,一路目中無人去赴遙遙數千裡的“閃電戰”。豫督趙倜感其相援之德,派乃弟宏威軍司令趙傑蒞站歡迎。吳以洛陽駐有西北防邊軍張亞威、宋一勤兩旅,命第五旅長董政國率兵赴洛鎮攝,其大部則渡河北上,本人於六月中旬抵保定部署前方軍事。
當吳軍開始撤防時,張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的是臥榻之側從此無人鼾睡,懼的是吳殺到長沙來奪取帥印。不久吳軍從湘江飄然而過,張不覺以手加額,以為“從此莫餘毒”,至於對付蹙處郴水的“蠻子軍”,以為直摧枯拉朽之勞耳。不料湘軍緊接吳師撤防之後全力衝過來,五月二十七日下總攻擊令時,全軍歡聲雷動,其統兵將領譚、趙等初未嘗料及士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