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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後將以粵督一席為酬。吳的主見則有三點:第一,持盈保泰的做法。他明知北人不服南中水土,離鄉愈遠則思歸更切,苦徵不已則軍心渙散,不但驅湘軍作困獸之鬥,尤慮粵桂痛感切膚,西南聯為一體,那麼北軍不敗則已,一敗將頹然不可復振,所以他主張軍事上“適可而止”。第二,他看到段閣受群小包圍,北洋諸將驕奢淫逸,他視第三師為北洋正統,隱然以移風易俗及復興北洋系為其職責。第三,他看到外交問題之嚴重,不願續有同室操戈之舉。他在衡州賦詩飲酒之餘,偶然談及時政,以官吏不賣國、武人不爭地盤及召集國民大會為解決國是的三大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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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自救運動
七年(1918)段召集安福國會,九月四日選舉徐世昌為總統,自居太上政府之地位。他假名參戰與日本簽訂若干密約,大借外債編練參戰軍,他在北洋三傑中原有剛正不阿之美譽,其令名自是而衰。其時馮國璋以長江諸督為其羽翼,北洋派分裂為直皖兩系,段欲練新軍造成其“迪克推多”(dictator,獨裁者)的地位,故去馮而以徐為傀儡,哪知徐亦不甘以傀儡自居,暗中惡段而親直系。七年(1918)八月二十一日,前敵師長吳佩孚發表“息爭禦侮”的電報,西南聞風響應,徐藉此機會於七年十一月下令停戰,與軍政府合組南北和會於上海,北方總代表朱啟鈐、南方總代表唐紹儀等於八年(1919)二月二十日召開第一次會議,乃以陝西問題(陝督陳樹藩不聽約束,仍與靖國軍作戰)及參戰借款問題(南方主張停止假口對外而系用以對內的參戰借款),和會僅開六次,至五月十四日南代表提出(一)不承認巴黎和會關於山東問題之決議案,(二)不承認中日一切密約,(三)懲辦簽訂密約者,(四)不承認民國六年(1917)六月十三日的解散國會令,(五)承認徐世昌為臨時總統至國會正式選舉總統之日止等等條件;北代表不允接受,於是南北代表宣佈總辭職而和會竟告流產。
這當中穿插有民國曆史上驚心奪目之一事:一方外交失敗,一方則內爭不息。當局迄無悔禍之誠意,對外委曲求全,而對內殘民以逞,激起了八年(1919)五月四日北京學生毆打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的大風潮。這風潮馬上蔓延全國成為“國民自救運動”,而北廷斥之為“學閥操縱,學匪幹政,不啻另一義和團之出現”。那時遠戍衡陽的吳受了救國熱情的驅使,一面援救被捕學生,痛數曹章陸等之賣國行動(該電直接打給徐),一面願負弩前驅,移師對外,其電中有云:“以有用之兵置諸無用之地,玩歲�NE321�日,壯志全消。……”他的電報越打越多,一次比一次激烈,主張取消《中日密約》、召開國民大會、反對簽字和約(指巴黎和會對膠州之決議案)、敦促南北代表賡續談判等等。總之,他的主張完全站在民眾之前,其動機純由救國救鄉之一念(他是山東人),所以國人視之為“民族救星”,而段的眼光中則認為“北洋系之一叛徒。”
徐在段的高壓下進退失據,不得已於八年(1919)六月十三日向國會宣佈辭職,並解除其心腹錢能訓的國務總理一職,以財長龔心湛代理閣務。當然,徐無求去之決心,但段早亦不滿於此老之“忘恩反噬”(徐主持南北和議非段所喜),遂以王揖唐繼朱啟鈐之後為北方議和總代表,一面改參戰督辦之名為邊防督辦。十二月二十九日馮國璋病逝津門,段以為他從此成了北洋系唯一領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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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戰(1)
民國八年(1919)五四運動是中國新時代的浪花,侵蝕了軍閥政治的堤岸。當時魯案未解決,《中日軍事協定》未廢止,段政府擅借日款成立邊防軍,以徐樹錚為西北籌邊使,邊防軍內有日本軍官教導團,同時安福系欲包辦南北和議,以該系首領王揖唐為北方議和總代表,這些事湊合起來使向來安天樂命順“帝”之則的中國人不能再容忍下去,從絕望眼光中發出一片怒吼:以###為急先鋒,繼之以各界請願團在新華門死守不去,這風氣由北京波及津滬,推而至於全國,各省推派總代表聯合北上請願,紛紛組織學生聯合會、各界聯合會等團體進行抵貨、罷工、罷市、罷課運動,北政府忙於逮捕請願代表,禁載請願新聞,造成了空前的不寧局勢。
段以“督軍團”為工具向黎馮採取攻勢,軍人干政由是開其端:當時報紙滿載軍人干政電,伐異黨同,徒逞私臆,而置國家利害於不顧。吳處此氛圍下雖屢有建議,卻完全站在國家立場,戛然不同流俗,所以事實上他是革命者,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