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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開始竄起小小的火苗。沈墨白正出神地看著,門突然被踢開,緊接著,一個人旋風般捲到他面前,一手撈起了火盆中那燒了一半的布人:“這是什麼!”
沈墨白怔了一下,羅靖暴怒的臉已經出現在眼前:“這,是,什,麼!”幾乎是一字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像冰稜子一樣尖硬而冷。
羅靖此時只覺心中冰冷。他看過沈墨白畫掃晴娘,只是寥寥幾筆,人形就躍然如生。手中這個布偶,雖然已經燒了一半,可墨色的眉眼尚在,分分明明的便是丁惠。他懷著希望和疑惑而來,卻只看見這個燃燒著的布偶。他緊緊握著那冒火的東西,掌心灼熱疼痛,心裡的煎熬卻更甚。他把手中布偶一直送到沈墨白臉前,啞聲道:“說話!這是什麼?你跟惠兒有什麼仇,要這樣害她?”
沈墨白心裡微微一涼,或者是該來的終於來了,他反而平靜:“我沒有害誰。這是我做來占卜用的。”
羅靖冷笑:“你想卜算什麼?”
沈墨白淡淡道:“卜算她腹中的胎兒是——”他突然說不下去了。說什麼?說羅靖無後?說丁惠腹中胎兒不會是羅靖的?
羅靖手一直伸著,布偶上的火苗已經被他攥熄在掌心裡,可是仍然灼燙:“卜算胎兒如何?卜算是男是女?還是卜算幾時下生?或者,根本就不讓她生下來?”
沈墨白微微有些急了:“不!我只是——”
羅靖怒吼:“只是什麼!”
沈墨白不得不說:“你,你掌紋有無後之兆,我只是不解她為何還能有孕……”
羅靖哈哈大笑,笑聲冰冷:“不錯,有你在,讓我無後確實易如反掌。”
沈墨白像被戳了一刀似地縮了縮。他知道羅靖誤會了,但,那道截斷掌紋的傷痕卻正是因他而生,羅靖這番話,其實也並沒有錯。
羅靖胸頭怒火翻騰,可是內心深處似乎還抱著一絲希望,連他自己也不曾覺察。兩人對峙著,誰也不說話。一片靜寂之中,突然傳來芳雲的喊聲:“爺,爺!夫人,夫人——”尖利的叫聲在靜夜中讓人不寒而慄。接著碧泉的腳步聲飛奔到門外:“爺,夫人——小產了!”
羅靖還沒清醒過來,手掌已經揮了出去:“你這個妖孽!”
沈墨白被這一記耳光摑得耳朵嗡嗡作響,半邊臉都麻木了。口中微鹹,他用手指抹抹唇角,帶出一縷鮮紅,扎得眼睛痠疼。用力眨眨眼睛,眨去眼前亂飛的金星,沈墨白慢慢抬頭看著面容扭曲的羅靖,突然笑了。
羅靖被他的笑容刺得陣陣作痛:“你還笑什麼!”
沈墨白輕笑出聲:“羅靖,你為何不信我?自我見你至今,我可曾騙過你一次?你捫心自問,我為你做過什麼?從常州、錢塘、吳城直到京城,難道就抵不上這小小的布偶?”
羅靖微微怔了怔。記憶中沈墨白的目光永遠是清澈見底,偶爾帶些茫然,從來未如今晚一般尖銳譏諷,還帶些高高在上的睥睨。羅靖覺得被什麼刺痛了,痛的是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幾乎是不假思索,他脫口而出:“沒有你,難道我就打不了勝仗?”
沈墨白的心一直冷到了底,疲憊和著憤怒,像火一樣燒遍了他全身:“好。你不就是要個孩子麼?我給你!”
羅靖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你給我?”他能生得出?
沈墨白笑得森冷:“不錯,我給你!給你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你是什麼樣子,他就會是什麼樣子!等這孩子給了你,我和你,也就兩清了。”
羅靖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這聳人聽聞的說法,就被那句兩清激怒了:“兩清?你想怎麼個清法?”
沈墨白一字字聲如金石:“我還你一個孩子,你讓我走!”
羅靖此時的怒氣尤勝方才:“走?你想走到哪裡去!告訴你,你想走,除非是死!”他突然退出房外,砰一聲關門落鎖,“碧泉!把門窗都給我釘起來!”
碧泉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轉身去找木板和釘錘。沈墨白撲在窗上:“羅靖!我給你一個孩子,只是,你不要後悔!”
羅靖握緊了拳,看著碧泉將木板一塊塊釘在門窗上,隨著最後一塊木板被釘牢,沈墨白的聲音也驟然中斷,整間房子像墳墓一般無聲無息。羅靖狠狠咬了咬牙,厲聲向碧泉道:“每天給他送飯,若是跑了,你提頭來見我!”
31
31、怪胎
時已隆冬,冷風刀子一般吹過,像能把人割成一片片的。羅靖遠遠望著“將軍府”三個大字,只是不想進去。
把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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