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白釘在房中已經五天,有時他從高牆外聽一聽,卻聽不到半點動靜。碧泉每日按時送去三餐,可是上一餐的剩飯剩菜拿回來,卻也不見少多少。羅靖極力裝做沒有看見。他要操心的事很多:碧煙還是時痴時顛,丁惠雖然以操持家事來打發時間,臉上卻總是帶著鬱郁之色,且小產之後身子一直不好,有時還要嘔吐。羅靖自覺對她有所虧欠,今早特意叫碧泉再去請張太醫來給她診脈,也不知究竟請來了沒有。一念及此,羅靖終於打起點精神,跨進了大門。
丁惠坐在房中發呆,連羅靖進來都沒發現,直到羅靖輕輕叫了她一聲,才如大夢初醒:“爺回來了?”
羅靖輕輕按著她肩頭不讓她起來:“今天太醫來過了麼?”
丁惠微微哆嗦了一下,強笑道:“張太醫不在,還是請吳郎中過來診的脈。”
“郎中怎麼說?”
“也沒有什麼,就說妾身小產之後身子虛弱,胃氣不好。”
羅靖仔細看著她:“當真無事?”丁惠神情不定,總覺得還是有所隱瞞。
丁惠強笑道:“當真無妨。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這胃氣是舊時的老病了,如今身子一虛弱就出來作怪。爺勞累了一天,用過晚飯早些休息是正理。”
羅靖點點頭,站起身來:“既是胃氣不好,讓廚房作些清淡的粥飯才好。”
丁惠溫柔地一笑:“是。妾身今晚就用藥粥,爺不必擔心。”說著,芳雲芳雨已經進來擺上碗筷。從前是在堂屋中用飯,如今只剩他們夫妻二人,就在丁惠房中用了。
晚飯用得倒也安靜,丁惠也沒有再吐,羅靖這才放下心來。芳雲芳雨將殘席撤去,芳雲抿嘴笑道:“爺,奴婢給您鋪床吧?”
羅靖看看丁惠滿臉羞怯的笑意,想到她這些日子受的苦,也就點了點頭。芳雲抿著嘴鋪開被褥,又點了一支香,就拉著芳雨退了出去。羅靖知道他們點的是合歡香,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按說丁惠剛剛小產,實在不宜房事的。心裡想著,走過去掐滅了香頭。回頭見丁惠面露失望之色,俯身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挨著她坐了下來,將手覆在她小腹上,柔聲道,“你身子還虛著呢,等你好了,自然還能再——”最後一個“生”字尚未出口,他忽然覺得掌心一動,似是有什麼東西在丁惠腹中撞了他一下,訝然抬頭,卻見丁惠一臉驚駭,只這剎那,兩瓣柔唇已全無血色。
羅靖呼地站了起來:“什麼東西?”那一撞其實極輕,但他感覺敏銳,手掌又是觸感極其靈敏之處,因此絕不會錯認。加以丁惠面色異常,顯然這腹中的輕輕一撞,她也感覺到了。
丁惠雙唇微有些發抖,強笑道:“爺說什麼?”
羅靖伸手去掀她衣裙:“你,你——身上是什麼東西?”他本想說是腹中,但轉念又覺太過詭異,話到嘴邊又改了回去。
丁惠道:“爺說的到底是什麼?妾身,身上什麼也沒有啊。”
羅靖手上已經解開她的衣裙,果然裡面除了褻衣,並未有什麼異物,只是或許這幾日躺坐太久又吃了補品,腰肢比之從前粗了不少,小腹也微微隆起。他再將手掌覆上去,半晌卻也再沒有什麼動靜。心中疑惑繚繞不去,終於還是道:“方才我覺得你腹中似乎——似乎有什麼東西撞了我一下。”
丁惠此時已經鎮定下來,笑道:“爺說得好不嚇人,妾身肚裡能有什麼?”神色轉為黯然,“本來有的,現在……”
羅靖心中也是一陣難過,輕輕擁住了她柔聲道:“不要想了,以後我們還會有,早些休息吧。”
丁惠柔順地應了一聲,兩人解衣就寢,雖然無雲無雨,卻也溫柔繾綣。
清早,羅靖是從夢中驚醒的。十年戎馬,風吹草動都能令他警覺,何況是被人推了一下。眼睛猛然睜開,屋中卻並沒有別人,只有丁惠緊貼在胸前,似乎也是剛剛睡醒,張開的眼睛裡還有幾分惺鬆茫然。羅靖皺了皺眉,想或許是自己做了夢,一面起身著衣,隨口道:“你身上覺得怎麼樣?”
丁惠也起身服侍他穿衣,一邊柔聲道:“妾身沒有什麼,爺不用太擔心了。”
她身上只著褻衣,羅靖一眼看過去,忽覺她腰肢似比昨夜又粗重了,腹部隆起,竟然褻衣都有些遮擋不住,不由驚道:“你——”
丁惠隨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一眼自己小腹,臉色立刻變了,連忙披上外衣,道:“這些日子補藥用得太多,再吃下去,妾身怕不要變成肉球?都是芳雲,整天價地不是粥就是湯,吃得妾身看見藥粥就想吐了。”
羅靖還想說話,可是已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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