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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了,趕緊去撫弄架上的鷹,倒叫鷹狠狠啄了一下。“這騷毛。”猛子訕訕地罵。
這鷹的架勢,叫他想到了瑩兒的拒絕。連這毛蟲也欺負自己了,還了得。他突然心緒大惡,去廚房裡切塊蘿蔔,戴了皮手套,上前捉了鷹。鷹尖利地叫著,撲打著翅膀啄他。因為有皮手套的保護,猛子由了它啄幾下,將蘿蔔狠狠塞入鷹的口中,迫它嚥到嗉裡。要不了多久,鷹會很難受。那時,它就會可憐兮兮地咕咕叫。活該。誰叫你欺負老子?澇壩大了鱉也大了?人家喝神斷鬼,是佔著人家是爹。你是個啥?屌毛。猛子心裡平順了些。
懲治了鷹,出了莊門,卻見花球來找他。到近前,花球悄聲說:“嘿,娶個女人套了個罐,生個娃娃上了個絆。真是的。上回那娘們一鬧,奶受了影響,娃兒吃不飽。爺爺叫生髮個兔子,給娃兒摧些奶。走,我和你捉一個去。”
“你得問爹?不然,又會把罵我個賊死。”
“問了……就是他叫我來的呀。他叫我帶那個上過兔子的黃鷹。”
猛子這才信了。進莊門時,見瑩兒提著豬食桶過來,見了他,也不望,徑自向豬圈走去。猛子臉火一樣燒了。
老順的聲音傳來:“你去歸去,腿可得利索些……”
“知道,知道。”老順話沒說完,就叫猛子截了,“玩鷹玩老了,還用你安頓?”他這是借這話題掩飾自己的窘態呢。說完,偷看一眼瑩兒,卻見她專注地看豬吃食。豬的嗵嗵聲很響。猛子吐吐舌頭。
花球看出了端倪,大聲道:“瑩兒,猛子可偷眼看你呢。小心人家夜裡摸上你的炕。”瑩兒不接茬。花球討個沒趣,推猛子一把。兩人便進屋,取鷹,找了個兔子頭,進了沙窩。
猛子託著鷹,一路踢柴棵,踢得塵灰亂飛。連踢了十幾個,也沒踢出個活物來。
“兔子不會藏這兒。這兒常來人,早驚跑了。”花球說。
“誰說的?哪兒都有。上回,我家後牆的芨芨墩就藏著一個,是個尕兔子,沒經驗。我正出來喂鷹,它出來了,嘿,正好,一送,就把鷹送身上了。兔子鬼,有時腳踩到它身上,它也不叫。去,折個長柴,趕一下。”
花球跑過去,扭斷一個長柴,一下下掃那柴棵。忽然,草叢裡躥出一個灰丸,一眨眼,就到遠處的沙丘上了。
“嘿,兔子。”花球大叫。
猛子手一抖,送出鷹。鷹翅劃氣聲很響。一眨眼,鷹兔已在沙樑上扭一起了。沙窩裡響起兔子淒厲的孩子似的慘叫。“嘿!嘿!”猛子躥了上去。
鷹一爪刺進兔子腰裡,另一爪插進兔子頭部,尖喙啄得兔毛亂飛。猛子取出兔子頭,遞給鷹,鷹啄起兔頭來。猛子趁機從鷹爪下換出兔子,說:“嘿,這傢伙拳勢好得很。爪子盡在要害上。”
出師順利。兩人興致很高。花球用長柴繼續掃蕩。不多時,又趕出一隻兔子。
這顯然是隻狡兔。逃命時,它不是一味亡命,而是時時留意箭一樣逼近的鷹。待鷹爪將要插進它的脊背的瞬間,便倏然轉身。鷹一下子躥出老遠。待它轉過頭來,兔子已變成一個灰點。
“嘿!嘿!”猛子大聲地叫。
鷹又射了過去,再一次逼近野兔。
野兔忽然彈向空中。鷹又一次撲空。它一飛沖天。
“這個膿包。”猛子罵。
“哎喲,跳那麼高。沒見過兔子能跳那麼高。”花球喘吁吁道。
鷹被激怒了,盤幾圈,閃電似的紮下。很快,鷹黑丸般彈起,滾下沙坡,翅膀撲扇著,發出慘叫。兔子卻溜下沙窪,消失了。
《白虎關》第十二章(5)
“糟了。”猛子叫。
到跟前,鷹已瑟縮成一團,慘叫著,全沒了那雄視一切不可一世的神態。“蹬了。這鷹完了。”猛子臉色灰白,“爹不罵死我才怪呢。”他伸手在鷹嗉上一摸,手上一片血。
“幾天就養好了。”花球安慰道。
“傷是養好了,可鷹完了。它再也不上兔子了。以後,見個死兔子都鬼了。你想,兔子那麼大勁,上個沙坡,颼颼颼的,叫它蹬一下,了得。再說,蹬的又是嗉子,那兒最受不得疼。”猛子唏哩著,抱起鷹,捋幾下,又捋出一片血跡和幾聲慘叫。
“兔子。”花球叫道。
一隻兔子在山坡上扭動著。這是從沙坡上的布包裡跑出來的。它的腰折了,拖著後半截身子,拖出長長的血跡。
猛子抱著鷹,過去,手一抖,把鷹送到兔子身上。鷹卻尖叫一聲,逃難似躲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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