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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想,叫人看見,咋想呢?
女人木木地說:“我看見了,夜黑裡。”
蘭蘭才知道,昨夜,她悄悄跟了花球,臉騰地紅了。幸好,沒幹啥?有些後怕了,但更多的,是羞。畢竟,和人家男人約會了,摟了,抱了,咋想,都臉紅。嗓裡很乾,想說啥,又不知說啥好。
“看在娃兒面上。”女人說。
蘭蘭狠勁晃一下頭,想晃去彆扭。太陽已躍上空中,四下裡亮晃晃的。若有人來,一眼,就能發現這喜劇。人丟到孃家門上了,傳出去,咋活人?她一下下拉女人手臂,“起來,有啥話,好好說。”
“不答應,死也不起來。”女人木木地說。
“答應啥?”蘭蘭慌亂地辯解,“我們,沒幹啥呀?”又四下裡望望,幸好沒人。
“我知道,你們好過。可現在,有娃兒哩。再好,我活不成了。”女人的話聽來,像機器人的。
“不好,不好。我們,根本沒好。說了幾句話。”蘭蘭慌亂地辯解。
“以後?”女人問。
“以後,話也不和他說,總成吧?”蘭蘭身子發軟了。
女人慘然笑了,望蘭蘭一眼,說:“你知道,當初,是他強姦的我,懷了娃兒,沒法了,才跟他的。人丟盡了,再也丟不起了。活著,是為了娃兒。”
蘭蘭打個哆嗦,說:“成了,我答應你。”
“啥也不幹?”
“不幹!”
“你賭個咒,向金剛亥母。”女人的眼睛有了些光。
“我答應你,賭啥咒。”
女人把視線轉向遠處,長長地嘆口氣,說:“我知道,你又騙我。我想了一夜,鼓了一夜勁,才敢找你。不賭咒?成哩,你回去吧,我跪死在這裡。”
蘭蘭想,這女人,咋成榆木疙瘩了?就說:“成哩,我賭。以後,我不和花球好,若好,叫我不得好死,成不?”
女人說:“這算啥咒?我也這樣老咒呢。女人,哪個怕死?好死也罷,壞死也罷,都不怕。真要賭,要賭爹媽。”
“爹媽又沒惹我,咋能賭他們?”蘭蘭帶氣了。
“心裡沒冷病,不怕吃西瓜。你不幹,咒又不應。”說完,女人給她磕了頭來。
“行了行了,我賭:若我和花球好,我爹媽不得好死。”
女人慘然笑了,說:“其實,賭不賭也沒啥。我再見你們好了,就吊死在你們的莊門上。”說著又得得地磕了幾個頭,才緩緩起身,夢遊似走了。
蘭蘭一身大汗。望著那女人上了沙窪,她不由得癱在地上。
亮晃晃的太陽,很是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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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關》第四章(1)
“老虎下山林敗了,莊子大了人害了。”
1
白虎關的金窩子多了起來,雙福連開了幾十個。趙三、大頭和所有能弄到款的人都湧了來。還有許多外地人,也聞訊趕來,才幾天,河床裡就栽滿了井架。白虎關本是大沙河的一段河灘,說不清何年何月,河床變成了一塊黑戈壁。
那井架,三木相搭,上面插個紅旗,猛望去,河川裡到處都是紅旗,風一吹,獵獵作響。南山上的樹或買或偷,製成了一個個木籠。沙窩裡的紅柳也遭殃了,掌櫃們派專人吆了駝車進沙窩砍紅柳。因白虎關地性軟,若不打木籠,沙土下流,立馬就會埋了人。第一次塌井的是一個外地掌櫃的,村裡人不叫他砍沙窩裡的紅柳,他就沒打木籠。井才打了六米,一下就塌了,埋了三個沙娃。沙娃的爹媽聞訊趕來,伏在河床裡,撲天搶地地乾嚎。滿指望當沙娃掙幾個血汗錢,娶個媳婦,養兒引孫,哪知道連本都賠了。猛子記得,那是開金窩子後,河床裡第一次聽到的哭聲。因了這事故,老順堅決不叫猛子當沙娃。
白虎關的地皮兒,立馬金貴了起來。一個井口,方圓四米,開始賣一百元,現在賣到了二百元,看樣子,還要往上躥呢。因為財大氣粗,大頭從村民小組長成了村長,成了村裡最牛最吃香的人,吃香的,喝辣的,每日裡吆五喝六,喝得臉紅脖子粗。孟八爺說:“大頭,你是領導,賣那井口,我不敢放半個響屁。可那紅柳呀,梭梭呀,可不許叫再砍。你不見,兩個大沙漠已逼了來,一合攏,這兒連個鬼也站不住了。”大頭打個飽嗝,說:“八爺,人命關天呢,你不叫人家砍,井塌了,你賠命價?上回死的那幾個,還不是你帶人擋了,才沒砍來紅柳紮成木籠。三條年輕輕的生命,一下子就到陰司裡了。現在人一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