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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有賴於較低層級事物的脆弱性,或者較低層級事物的犧牲。每天早上你用你家的高階咖啡壺煮咖啡時,你正受益於某些企業家的失敗,或者說脆弱性—他們的失敗就在於沒有擊敗你廚房檯面上擺放的那個更勝一籌的產品。
再看看傳統社會,它也有類似的層級:從個人、直系親屬、大家族、部落,到同鄉、民族、種族。
雖然在蟻群中,犧牲作為一種必要的方式是顯而易見的,但我敢肯定,商人們對這種為了經濟的更大利益而“獻身”的理念並沒有興趣;因此,他們一定更關注為自己尋求反脆弱性,或至少一定程度的強韌性。但這與集體利益,或者說整體經濟利益並不相容。因此,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加總(整體)的特徵與各部分的特徵並不相同—實際上,整體更希望區域性受到傷害。
冷酷無情便是進步的引擎,承認這一點可能會讓你感到沮喪。
第4章 殺死我的東西卻讓其他人更強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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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呢?可以說沒有解決方案,或者沒有一個可以讓大家皆大歡喜的方案,但是有一些可以儘量減輕傷害的方法。
現在的問題比你想象的更嚴重。人們去商學院是為了學習如何管理好企業,同時確保企業的生存,但經濟作為一個整體並不希望這些企業繼續生存,而希望它們去冒很多輕率的風險,被各種可能性所矇蔽。各個行業都會從一個個失敗中實現改進。自然和類自然的系統需要單個經濟主體過度自信,即高估其業務成功的機會,而低估其業務失敗的風險,只要其失敗不至於影響他人。換句話說,區域性而非整體的過度自信有利於這些系統的健康發展。
我們看到,餐飲業之所以效率很高,恰恰是因為餐館都是脆弱的,每分鐘都有餐館破產,而企業家往往忽視了這種可能性,因為他們總認為自己會戰勝困難。換句話說,一些輕率的風險甚至是自殺式風險,有利於經濟的健康,只要不是所有人都承擔了同樣的風險,而且這些風險的大小和影響範圍都非常有限。
現在,正如我們看到的,政府正透過救市措施破壞這一模型。政府通常會扶植一切規模大到不得不救助的企業,以避免危機蔓延至其他公司。這恰恰與健康的冒險行為相左,後者是將脆弱性從集體轉移至不適合生存的公司。人們很難認識到,真正的解決方案是建立一個系統,在這個系統中,沒有一家公司的倒閉會連累其他公司,因為接二連三的失敗正是為了維護整個系統的穩健。
殺不死我的,會殺死其他人
現在是時候揭穿一個神話了。
作為反脆弱性的倡導者,我需要提醒大家不要產生錯覺,在反脆弱性不存在的情況下,誤以為看到了它。我們可能誤將系統的反脆弱性視為個體的反脆弱性,而事實上,系統的反脆弱性是以犧牲個體為代價取得的(這是毒物興奮效應和自然選擇之間的差異)。
尼采有句名言:“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堅強”,這可能很容易被誤解為意指米特拉達梯式解毒法或毒物興奮效應。當然,這很有可能是指這兩種現象之一,但它也可能意味著“殺不死我的,並未使我變得更堅強,但它讓我倖存下來,因為我比別人更強壯;由於它殺死了別人,也就是消滅了弱者,我們種群的當前平均素質變強了”。換句話說,我透過了結業考試。我已經在之前有關因果關係假象的文章中討論過這個問題,當時是針對一篇報刊文章而發的評論,該文章聲稱,新的黑手黨成員—蘇聯流亡者“在遭到古拉格關押後反倒愈發強壯了”。由於古拉格的監禁生活讓身體最弱者紛紛殞命,只留下身體最強壯的人,因此人們會產生集中營讓被關押者更強壯的錯覺。有時候,我們在看到人們從考驗中生存下來,而且倖存人群比最初人群的身體更強壯時,便會臆想這種考驗對他們大有裨益。換個角度說,考驗只能說是一場無情的考試,失敗者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可以看到的是,脆弱性(或者是說反脆弱性)從個體傳遞到我先前所討論的系統上。讓我換種方式來闡述。倖存的種群顯然比最初的種群更強壯—但這不是從個體層面上來說的,因為弱者都死亡了。
第4章 殺死我的東西卻讓其他人更強壯(9)
為了改善系統,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我和我們
這種個體利益和集體利益之間明顯的緊張關係在歷史上算是新鮮事:在過去,個體幾乎與這一問題無關。為了本集團的利益而犧牲的理念支撐著英雄主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