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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道,一番生,兩番熟。我今急急寫完,趁夫人未歸,送進去,再鼓動他,看是如何?遂自去寫扇。
那若素,見楚卿出去,對衾兒道:“你好造化。我看喜新,風流雋逸,是個情種。嫁這樣人,你一生受用了。夫人真好眼力。”衾兒道:“小姐說得恁好……”話未完,楚卿送扇進來。若素道:“寫得這快。”遂親手接來,展開一看,卻是一首楷書,一首行書,一首草書,一首隸書。寫得龍蛇飛舞,豐致翩翩。讚道:“不但詩亞漢唐,更且字跡鐘王。”遂把詩唸了一遍,對楚卿道:“這第四首,不該寫在上邊。”楚卿道:“小姐,這便叫做太難為情了。凡有才的,必然有情。可惜那畫上美人不是真的。若比得瓊枝,我喜新就日夜燒香拜他下來,與他吟風弄月,做一對好夫妻,怎肯當面錯過?”若素見楚卿字字說得有情,把楚卿上下一相,卻見他袖口露出一件寶玩來。只為這件,一個佳人未了,又牽出一段奇緣。
未知露出何物,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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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回 小秀才改扮書童 老婆子拿扳券保
詞曰:
雲鬢絲絲潤,金蓮步步嬌。芙蓉如面柳如腰,一見一魂消。暗把金釵贈,頻將細語挑。恨他心允話偏驕,不肯便相招。
——右調《巫山一段雲》
卻說胡楚卿,送清書,別過薄老官,進牆門來,對賈門公道:“賈老伯,明朝奉揖罷。”賈門公道:“如今是一家了,不必費心。”走到書房門口,先前的李阿嬸拿了粥,薄媽媽左手提燈,右手拿一壺酒,放在桌上,請楚卿吃。楚卿道:“我酒量淺,你兩位是老人家,就在此吃完何如?”兩人是貪酒的,就坐下。楚卿道:“我初來踏地,不知高低,託你們傳送。明日我就好進來自取。”李阿嬸道:“你不曉得,奶奶家教甚嚴,男子非呼喚不敢擅入,酒飯都是我們傳出。”楚卿驚問道:“若這等說,臉水茶湯,傳不得許多。”李阿嬸道:“奶奶吩咐,廚灶在樓橫頭,早上茶水是從屋裡拿了就走的,可從外巷轉到灶邊取。若午飯夜飯,是要等候的,不許進來混雜。就是丫頭婦女,夜行以火,如在暗中行走,察知必加責罰。”楚卿道:“原來如此。”正說間,朱媽媽拿一盆臉水來。又見門口燈影亂動,楚卿問:“外面還有人麼?”朱媽媽叫道:“衾姐姐,你為甚麼不進來?”外邊說道:“你來接了去。”朱媽媽出門,扯他進來道:“你兩個,生成夫妻了,這床是要你鋪的。”衾兒啐了一聲,把東西擲在旁邊空桌上,奪了燈就走。原來是奶奶叫他同朱媽媽送一條新席、一條被出來。薄媽媽道:“衾姐恁般害羞,走了。待我替你鋪著。”楚卿道:“不敢勞你,待我自己來。”薄媽媽道:“我們老人家鋪的利市。”那李阿嬸已把酒吃完了,二人收拾碗盞,向楚卿說了一聲“安寢罷”,大家去了。薄媽媽也自回家。楚卿閉上書房,去睡不題。
且說若素小姐,四德兼全,博通經史,雖具十分才貌,卻素嫻母訓,不比那些女子,弄筆頭,玩風月,要想西廂酬和、寺壁留題勾當的。是日下午在房中,一個丫環喚做采綠,笑嘻嘻走進來道:“小姐,衾姐姐有老公了。”若素罵道:“講甚麼話!”采綠道:“方才奶奶討一個書童,姓吳,十五歲,與小姐一樣標緻。說不要銀子,只要老爺回來替他定一房親。夫人歡喜,就說把衾姐姐配他。不是我說的。”若素道:“因何不叫我看看?”采綠道:“他說要叩小姐頭,夫人說不消了。如今現在外書房。”若素道:“夫人好沒主意,怎麼才來就輕易許他?”點燈時分,衾兒送夜飯進房。若素故意道:“春風滿面,像有甚麼喜事。”衾兒漲紅了臉,叫聲:“小姐,那裡說起?”若素道:“方才聞得,奶奶將你許配新進的書童。”衾兒道:“奶奶是這樣哄他,那個當真?”若素問:“人物如何?”衾兒道:“平常。”若素道:“你不中意麼?”衾兒帶笑道:“甚麼中意不中意?只顧盤問,小姐少不得看見就知道。但他在這裡,未必長久。”若素道:“恐怕誤你,故此問你。他日我若見面就曉得了。”說完,各自收拾不題。
再說楚卿。是夜,因吃幾杯酒,一覺又是天明。朱媽媽來喚道:“我領你到廚房認認,下次好自己取臉水。”遂打從廳後出角門,走過一條長巷,轉到廚房來。有幾個養娘丫頭,一一問過。洗完臉,朱媽媽指道:“這左首黑角門,是前樓,奶奶臥房。從中間大天井進去,是後樓,小姐臥房。如今奶奶未起,我領你裡邊穿出去罷。”就引楚卿入黑角門,走進前樓,向左廂廊下,穿到女廳,再向左邊小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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