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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楊玉環在一起,悄悄地看大官員的夫人入朝——楊玉環不許皇帝午睡,伴著偷看。李隆基只得答應,這是他做皇帝以來的第一次,悄悄地看百官的命婦。
百官命婦入朝的人數並不太多,偷看著的他們都感失望,皇帝直率地說:
“這些官員的夫人,怎麼沒有一個好看的!”
玉真公主笑著調侃:
“因為有玉環在啊!長安城內,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我不是比較,我的意思是,品評下來,沒有好的!”
“我知道!”楊玉環說,“這些女人老得多,是大官員的正妻,倘若許他們的側室和妾侍入朝,那就有好看的人了,將來放寬一些——”
“譁,這不行,言官會上本,各位官員的夫人也會因此而造反。”皇帝笑說。
“將來,放寬品級,那麼,有些年輕的女士,情形會好一些。”玉真公主說。
就在此時,內侍來奏告,諸王子王孫都已到了,在等待著拜見皇帝賀歲。
皇帝欣然說:“我們一起去?”
楊玉環信口應了一聲好,但玉真公主阻止她,笑說:
“皇帝,你去吧,我和太真法師在長生殿等你!”
當皇帝走後,她們兩人緩緩地向長生殿走,楊玉環有些窘迫,訥訥地說:
“我這人太沒頭腦,我是女道士——”
“玉環,即使你成了貴妃,除非先調查清楚,不然,你也不宜見諸王、王孫!”玉真公主平和地說。
她領悟了,諸王子王孫入朝,壽王必在內,自己的兩個兒子,可能也在內。
一念之轉,她想到了從前的丈夫以及自己所生的兩個孩子,入宮以後,她一直沒有和外面聯絡過,如今,想及了,她心中很不自在。
到了長生殿,她忍不住,向玉真公主詢問:
“他怎樣?”
玉真公主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是誰,低聲說:
“很好。玉環,人事已改變了,你在宮中,不宜提到從前,最好,也能把往事切斷!”
“我知道——”楊玉環低喟著說。
於是,玉真公主乘機詢問她的家庭反應,玉真公主私問玉環,一旦冊命正式宣佈,她的父親會不會大鬧求死。這使得楊玉環為之淆惑,她想了一下,直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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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第四卷(2)
………
“父親一定會極不高興的,但是,我想他不會求死吧。一個人好端端地活著,怎會肯死?不過,父親可能會不肯做官,我想他會如此!”
“這是一件麻煩事,你的二伯父和哥哥呢?”
“二伯父為人和父親不同,有官給他做,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哥哥就難說了,他可能聽命於父親,只是,哥哥絕不會像父親那樣頑固。公主,這些事,我怎麼和皇帝說呢?有幾次,他好像要問我,後來,說了別的話,便岔開去了,公主,父親還能管我嗎?”
於是,玉真公主又笑起來,她告訴楊玉環,父親的權力管不著已嫁的女兒,但皇家卻希望與外戚和睦。
這是天寶元年年初一的事。
到了正月底,楊玄璬終於得知了女兒居住在興慶宮,女道士只是一個名義,他為此而大憾,他以為這是家門的大恥。但是,朝堂中沒有一位諫官對此進言,大臣中,似乎全無反應,好像無人得知,或者不予重視。在痛苦中的楊玄璬想了幾天,自覺再在都城挨下去,會很無趣,於是,在二月中,他向國子祭酒上書,自請致仕,並附了表文。
國子監祭酒當然也聽到風聞,但是,這一件事是不能說的,壽王妃入道,有過詔命,為了當年慘死的皇太后,任何人對這一事件提出,都可能犯上不孝和不敬的名教大罪。他自然不敢接觸這問題,只是慰留,請楊玄璬於任滿或書編成再退休。可是,楊玄璬堅持請求轉呈表文。
國子監祭酒在無可奈何中,把表文押了十日,送到宰相那兒,李林甫是精明人,他當然知道內情,這一道表文沒有處理,他也不奏告皇帝。
楊玄璬等了一個月,還未見批覆,他再上表,又拖了一個月,才得知自己的表文“留中”,那是不批,亦即表示不接受他的辭職,但也不表示拒絕——這是官場中一種特殊的方法,但凡“留中”的本章,不便一再去催的,楊玄璬為此,苦惱越深。
在興慶宮內的楊玉環,完全不知道家人的反應,而且,從遷入興慶宮之後,她的生活也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