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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伕揚起了鞭子,只待徐少爺一聲令下,就開拔出發。
徐寅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每次他皺眉的時候都不會有好事,徐辰心下一緊,果然聽見他說:“妹妹你以前愛馬成痴,如今怎麼不見你出入騎馬?今日天氣晴好,路上也不曾結冰,妹妹不妨與我一同策馬前往,也快意些,好過悶在這大箱子裡頭。”他用馬鞭戳了戳馬車的車廂。
無端端的邀她騎馬?怕是別有居心。她當然不會忘記徐小姐是怎麼死的。騎馬能發生的意外,比坐在安穩的馬車裡多得多了。
“我受過傷……”
她本想用“受過傷不記得以前的事,所以不會騎馬了”的理由來推辭,但徐寅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截住她的話道:“別告訴我說不記得怎麼騎,你三歲上馬背,騎馬對你而言如吃飯飲水般自然,只要你還知道如何吃飯喝水,就沒理由不記得怎麼騎馬。”
徐辰一時語塞,還沒想好如何應對,旁邊一個年輕的聲音道:“小姐因為騎馬受過傷,所以老爺特地交待過,不準小姐今後再碰馬了。”
是十八。原來他也混在僕人的隊伍裡,因為他原先一直低著頭,徐辰乍一眼望過去沒有看見他。感激他替自己解圍,她對他笑了笑,他卻根本沒往她的方向看。
“如今爹不在,你們要是不向老爺子去告密,有誰會知道小姐今日騎馬出門了?我問你們,敢不敢去老爺子面前嚼舌頭?”徐寅拿鞭子指了一圈人,被他指到的人盡皆慌忙低下頭去,連稱“不敢不敢”。最後鞭子指到望北身上,“主子之間說話,要你多什麼嘴?一點規矩都沒有,皮癢了是不是?”揚起鞭子就要抽人。
“哥哥!”徐辰高聲叫道,猛地掀開車簾走出來。
徐寅的鞭子停住了。他回頭看她,等她說話。
“……我去馬廄裡挑一匹馬來。”她做了妥協,扶著小紅的胳膊跨下馬車。剛進正月,琉璃就忙著準備出嫁,現如今她的活大多由小紅替了。
聽到她讓了步,徐寅破天荒地笑了一下,道:“這等活交給馬伕去做就好,你麼……”他似笑又非笑地打量著她新上身的衣裳,“這條裙子太累贅,去換身行動便利些的來。哦,對了,我看男裝便好。”
自從本朝的一位公主大膽穿了男裝出席宮廷宴會之後,女扮男裝的風氣便在長安城裡蔓延開來。愛趕時髦的女子都備著幾套男子衣飾,以便出遊時裝扮。
徐辰卻向來不是站在潮流前面的人,“我沒有男裝。”
“你有的。”徐寅微微一笑,萬分篤定地說,“讓丫鬟去你院子裡的西廂房找,那裡收著你以前穿過的衣裳。”
這人居然比她這個在裡面住了大半年的人還要清楚,偵查工作做得不錯啊徐大少。
西廂房裡確實收著男裝,滿滿的一箱子,料子稍稍顯得有些舊,大概是原來徐小姐經常穿的緣故。男裝比女裝行動方便多了,穿起來也容易,總共用不了一刻鐘。徐辰換了衣服出來,小馬伕牽了馬,正向徐家少東家報告:“少爺放心,這匹馬兩年就已經騸過,性子是最溫順的,絕不會讓小姐摔著……”
徐寅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一抬眼看見英姿颯爽出現在眼前的女子,嘴角奇怪地抽了抽。
“這回總可以走了吧,哥哥?”徐辰把手搭在腰側的馬刀上握了握。誒,還真別說,手中有武器的時候說話底氣特別足。
“那是自然。只是這上馬……”徐寅瞟了一眼因為去勢而長得特別高大的馬,譏笑道,“是不是要搬個上馬凳來給妹妹用?或者這裡隨便指個人,踩著背上去也好。”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人群。僕人們再次低下了頭。開玩笑,就算是主子,大過年的被女人踩在背上,這一年都要走黴運了。
只有十八那傻小子木愣愣看著她,一臉擔憂之色,大概是怕她出洋相洩露身份進而連累了他。不過他自己這目標太明顯了喂,一片烏壓壓的後腦勺之間只有他直著脖子,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自請成為墊腳石麼。
徐寅的目光已經停在了他身上,而他尚未察覺。
徐辰輕輕地對少年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騎馬麼,她恰好會一些而已。
左手抓住韁繩的同時,左腳已經踩上了左蹬,翻身上馬,右腿凌空劃過馬身,人已經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右腳也找到了右蹬,準確地踩住。根本沒有用上馬凳,整個過程又快又穩,那馬還沒緩過勁來,背上便已經負了重。
漂亮的身手讓小馬伕也不由自主地讚歎:“早就聽我師傅說小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