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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倒讓望北發起窘來。送了同心結,莫不是就要袒露她的心意了?他盡力使自己表現得自然些,“有話要說?”
徐辰理一理坐皺的衣衫,站起來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突然長大了而已。”
他心中暗喜,面上卻仍舊波瀾不驚,“那是自然……”
“哦,對了,記得把壓歲錢扔到床腳下,保佑你來年平平安安的,”她眉眼彎彎地囑咐他,“順便也保佑你長高一些。”
覺出她話中的調侃之意,望北立即炸了毛,“你什麼意思?!嫌棄我矮?”身高是男人非常在意的一項指標,不管多小的男人都一樣。
徐辰趕忙安撫他那顆敏感的心,“沒有,我絕沒有說你矮的意思!你看你才十四歲,就已經長得同我一般高了,前途是大大的有可為啊!”她語鋒一轉,遺憾道,“只是姑娘家一般比小夥子早些長成,兩個人站在一起,你要起碼再高半個頭才好。”這樣,來年他和琉璃成親的時候,看起來才搭嘛。
他鬆了一口氣,繼而頗為自負地一笑,“這你放心,用不了兩年,我就長得比你高上不止一點半點了,”他用雙手比了一個長度,“大約高出這麼多。”
那距離,換算成現代的度量衡,起碼得有二十厘米了。她如今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五,保守估算,假設她以後都不再長高,他要是想比她高這麼多,就必須長到一米八五。徐辰不知道他莫名的自信是哪裡來的,不過既然他抱著天天向上的理想,也不能打擊人家不是?於是鼓勵地一笑:“我信,我等著看呢。”
他看著她的笑靨,思緒已經飄得很遠。那時候若是能懷抱著她,恰好夠她把頭擱到他的頸窩處……他幾乎是急不可待地想要長大成人了。
徐辰覺得要送的東西送出去了,要講的話也講完了,便道:“天不早啦,今晚還要祭祖,我須得早些回房準備。聽琉璃說今日廚房裡給下人們備下了年夜飯,你也早點過去吧。”
她的提醒是好意,怕他去遲了分不到好吃的。望北聽了這話,卻猶如一把鈍刀在心上割了一道。她是小姐,他不過是一個下人,只要他們在徐府,他就只能混在下人之間仰望她,永遠等不到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的那一天。若是她踏出這茶室,他甚至連直視她的臉的資格都沒有。
是否她也考慮到了兩人身份之間的差距,才什麼都沒道明就要走了?
“辰辰!”望北趕上去攔住她,一咬牙,破釜沉舟般說,“我們一起走罷!”
“噢,倒是有一段路是一起的,那走吧。”她明顯誤會了,伸手去推門,轉頭笑道,“你剛叫我什麼來著?雖說讓你別叫我小姐,但這叫法也太沒大沒小了罷?”
那稱呼在他心中盤旋了千百遍,不由自主地喚出口,只是遲早的事。眼看她就要跨出去,望北搶上前,嘭地一聲甩上她已經開啟一半的門,背靠在門扇上,堵住了她的去路。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她,道:“我有話要告訴你。”
徐辰真真覺得青春期少年的脾氣捉摸不透,剛才還邀她一起走,不過隨口說了他一句,轉眼就死命地攔著不讓她出門。她嘆口氣,道:“算啦,反正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你愛叫什麼便是什麼罷。”
“辰辰,不要在徐府待下去了!”他根本來不及糾正她的誤會,只想不顧一切地把自己所知的告訴她。他怕過了這股瘋狂勁,自己又要思前想後,又要顧慮重重地沉默下去,“那小周將軍,一年之後來不及娶你就會戰死,你就要為他守一世的望門寡了!不值得的,趁早走罷!”
他終於說出來了。他從來沒有嫉妒過她的未婚丈夫,便是因為,他知道小周將軍命不久矣,根本不能回來娶徐辰。初時他不告訴她是因為覺得沒有義務提醒她,後來是以為她把心都放在艾肆身上,怕她知道了之後會更加沒有顧忌地同艾肆來往。到了此刻,他隱約覺得她對他有情的時刻……望北決定不再隱瞞。或許能帶她走也說不定。
徐辰驚訝得下巴快掉了:“十八,大過年的,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啊,忒不吉利了。”
他知道她不信,便問:“今年給下人們準備的年夜晚裡,是不是有一道鯰魚燉豆腐?夫人燉的?”
徐夫人為了表示對下人們的恩寵,打算親自動手加一道菜,前幾天還來問徐辰意見。為了給大夥兒一個驚喜,她一個下人也沒用,在徐辰的協助下,躲在專用的小廚房裡偷偷做的。照理說保密得很好,只有徐夫人身邊的幾個人知曉。
“你如何知道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幾個貼身丫鬟中的某一個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