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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正說著,琥珀隔著簾子低聲道:“侯爺,夫人,奴婢打了洗臉水來了。”
十一娘不知道徐令宜交待完了沒有,看了他一眼。徐令宜微微點了點頭,十一娘這才喊了琥珀進來。
在這邊洗了手,淨了臉,徐令宜去了徐嗣諄那邊,十一娘尾隨其後。
徐嗣諄睡著了。屋裡並沒有點安眠香。乳孃在炕邊守著徐嗣諄。太夫人和二夫人則並肩坐在一旁的太師邊悄聲說著話。
看見徐令宜進來,二夫人忙站了起來。
“諄哥沒事!”太夫人道,“下午睡得還算安穩。”
徐令宜輕輕“嗯”了一聲,走到炕邊凝神徐嗣諄,眼底流露出幾份淡淡的悲涼。
“既然諄哥兒應了長春道長的‘無妄’之說,我看,不如就把長春道長請來幫著做幾場法事好了!”
屋裡的人俱感驚訝。二夫人已目讚賞:“侯爺主意好我看,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就去請長春道長來做法。”又對太夫人道,“娘,您看,我們要不要到廟裡去拜拜菩薩?”
“去。”徐令宜的話提醒了太夫人,“怎麼不去不僅要去,還要悄悄地去!”
第二天一大早,徐令宜先派了趙管事去樂安接徐嗣諭,然後去了外院,和白總管商量著怎樣請長春道長,怎樣安排太夫人、十一娘等人去慈源寺上香的事。十一娘則回了正屋。
琥珀服侍她更衣,趁機低聲道:“昨天中午,我差了小丫鬟去打探易姨娘那邊的動靜,結果發現三房那邊的丫鬟、婆子全都不見了。”
“全部?”十一孃的動作僵了僵。
琥珀點頭。
文姨娘一直注意著事態的發展,聽說十一娘回來,第一個來問安。
“四少爺怎樣了?”
十一娘沒瞞她:“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不用點安眠香了,在一點一點的好起來。”
文姨娘鬆了口氣。
十一娘趁機和她商量秋紅的事:“我想,要是過幾天諄哥兒還不好,不如辦幾場喜事。你那邊,也正好添幾個人。”
文姨娘可能是最瞭解內幕的了。聽了立刻點頭:“我這就和那邊商量,下午就回夫人的信。”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楊氏和喬蓮房一前一後的來了。
知道徐嗣諄情況堪憂,楊氏抹著眼角:“四少爺那樣和善的一個人,怎麼就遭了這樣的事。”
喬蓮房沒有做聲,坐在一旁喝茶。
秦姨娘戰戰兢兢地過來了。
十一娘就把徐嗣諄還病著的事說了:“……太夫人年紀大了,我這幾天會在太夫人那邊照顧諭哥兒,院子裡有什麼事,你們就問文姨娘吧!”
幾位姨娘面面相覷,文姨娘突然被委以重任,很是意外:“夫人……”
十一娘一個眼神阻止了她。
文姨娘突然坦然起來。
自己在家裡也是學了怎樣主持中饋的,臨時幫著管幾天難道還會拿不起不成?
念頭閃過,大大方方地站起來應了聲“是”。
秦姨娘心正虛著,坐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喬蓮房無所謂;楊氏就趁著十一娘低頭端茶的時候衝著文姨娘抿著嘴笑了笑。
十一娘單留了秦姨娘說話。
“聽說你嚷著生了病,要見二少爺一面?”
秦姨娘穿了件殷紅色的杭綢素面褙子,如竺香所說,臉色臘黃,左右鬢角各貼了塊膏藥,目光躲閃,人如打了霜的茄子,全然沒有了從前的鎮定悠然。聞言忙擺手:“沒,沒,沒。”話一出口,又覺自己說的不對,忙點頭道,“有些頭痛,貼兩塊膏藥就好了。”
十一娘聽著臉色一沉:“一會有,一會無的,你到底有病沒病?”
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秦姨娘還是第一從十一娘嘴裡聽到,加上這兩天發生的事,她慌慌張張地道:“一點小病,一點小病。夫人不用掛懷。”
十一娘不再理睬她,吩咐琥珀:“去,拿了我的名帖,讓外院落的管事幫秦姨娘請個大夫來瞧瞧。”然後又道,“有藥治藥,怎麼像個無知的村婦似的,胡亂貼些膏藥在頭上了事!”
秦姨娘聽著臉脹通紅,低聲道:“夫人,四少爺正不安生著,我這要是再尋醫問藥的,豈不是給家裡添亂。所以才想自己貼兩副膏藥完事的。不用請大夫來瞧了!”
“既然知道家裡事正多,就應該好好請大夫瞧瞧才是。”十一娘並沒有因為她的一番請臉色有所緩和,恰恰相反,十一孃的臉色帶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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