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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凝重,“你和易姨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著?”
秦姨娘如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眼底露出幾份惶恐,期期艾艾地道:“不知道夫人問的是哪樁事?”
“不是說她和你最好。”十一娘道,“她精神不好,半夜三更在院子裡亂竄,驚了諄哥兒。你和她一向交好,難道易姨娘平日裡就沒有流露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秦姨娘聽著,如三伏天裡喝了碗冰鎮的綠豆水,全身都服帖了。急急地道:“夫人,我雖與易姨娘交好,可也只是平常針線上些的來往。難沒有多的瓜葛。還請夫人明查。”
十一娘見目的已經達到了,端起茶盅輕輕啜一口茶:“易姨娘如今被拘在屋裡,只待著三爺來了好發落。你這幾天好好呆在家裡,別到處亂走。丟了二少爺的顏面……”
她話沒說完,就看見簾子微閃,露出竺香略帶焦急的臉。
十一娘不動聲色,又訓斥了幾句,這才讓秦姨娘退了下去。
竺香進來附耳道:“夫人,陶媽媽來了!”
從事發到現在,不過一天兩夜的功夫,陶媽媽就趕了過來。
“人呢?”她聲音不覺冷幾份。
“外面只傳四少爺病了。”竺香道,“她連夜趕過來,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守門的見四少爺的乳孃昨天早上剛被接進府,今天一早就傳出侯爺要請長春道長來做法,太夫人要親自到廟裡去給四少爺祈福的事。以為四少爺病得不輕,陶媽媽奉命而來,就放了進來。如今正往太夫人那裡去。”
十一娘眉頭微蹙。
竺香道:“夫人,您要不要過去瞧一瞧?”
四百三十一
“不用。”十一娘道,“那邊有太夫人,自有太夫人幫主。”
竺香遂不再說什麼。
十一娘遣瞭解她出去,只留琥珀說話,把徐令宜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原想把日子拖一拖,也嫁得矜貴些,誰知道竟然更是急切了。”
琥珀紅了臉,但想著這是府裡的大事,十一娘又誠心相告,忍了臊意道:“能幫著四少爺沖喜,原是我的體面。夫人這樣說,到讓我心裡不安起來。”說完頓了頓,聲音低了幾份,“只是雁容走了,夫人這邊……誰來上手好?”
十一娘拿了盅蓋輕輕地拂著茶盅上的浮葉,碰瓷間發出清泠泠的聲音,為安靜的屋子平添幾份清冷。
“你讓雁容幫著挑一個吧!”
琥珀想想,這倒也是件恩澤,雁容走的也尊貴。又問:“夫人的心意,要不要奴婢告訴雁容!”
曹家那邊得有個人去暗示。不管誰說這話,總是有痕跡,不如雁容和曹家商量著辦。
十一娘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把琥珀叫到跟前來低聲道:“翠兒那裡,你帶個口信過去。侯爺說了,過些日子把她家裡人送到江南的田莊上去。她要是應喏,就多勸勸秦姨娘,好生生在家裡待著,別到處亂跑亂說,有二少爺,總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紙不住了火,縱是有二少爺,侯爺的性情在那裡,只怕也沒有好果子吃。”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琥珀應喏,去了秦姨娘處。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屋裡的丫鬟、婆子並不十分清楚。
徐令宜突然進來,屋裡服侍的都被遣到了院子裡,屋門口又有臨波和照影守著,遠遠地,只聽見秦姨娘一陣哭。待侯爺出門來,沉著臉問誰是秦姨娘屋裡貼身服侍的,吩咐翠兒“誰也不許進去,你好好地看著你們姨娘,她什麼時候想通了,你什麼時候去稟了我”。院子裡的僕婦想到剛才查檢院子的事,自然是能躲多遠就多遠。待傳出易姨娘半夜在家裡亂逛衝撞了徐嗣諄,想到秦姨娘和易姨娘情份非同一般,知道秦姨娘多半被牽怒,又惦記起徐嗣諄的病來──這樣是徐嗣諄有個三長兩短的,秦姨娘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院裡有受了秦姨娘恩惠的人感嘆她運氣不好的,也有平日裡巴結奉承想著要不要到秦姨娘面前討個好的,還有平日裡受過氣想著快點走的。只是徐嗣諄那邊沒個準信傳過來,大家不免都在那裡觀望。
見琥珀過來,自有機靈的婆子迎了上前。
琥珀就低聲吩咐她:“我有幾句體己的話要跟翠兒說。”
那婆子想到翠兒平日裡遇到琥珀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的,多有奉承,此刻正是情況不明時,定是琥珀要關照關照翠兒。翠兒得到好處,也就是秦姨娘得了好處。到時候大家也都可以跟沾光了。
那婆子喜笑顏開,連聲道:“姑娘放心,姑娘等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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