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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他還曾經向監河侯借貸過糧食。有一次,魏王召見他,他穿的衣服竟是補了又補的。
後來莊子有了一些弟子,甚至有層次極高的朋友,而莊子與惠子的交往構成了莊子生涯中最動人心絃的一幕。
惠施是當時超一流的政治家、外交家,還是名家“合同異”派的代表人物。他在魏國先後當了十二年宰相,實際掌權近二十年,幫助魏惠王“為法……民人皆善之”,他主張“去尊”、“偃兵”,變法圖強,開六國稱王之局,是山東六國“合縱”政策的實際組織者。這樣一個風雲人物,卻是隱士莊子一生唯一的談友。
惠施年長於莊子,大約於公元前314至公元前310年之間去世,莊子從惠施墓前經過時,曾對隨從的弟子們說:“楚國郢都有兩個人,一人把蠅翅大小的一點灰泥塗在鼻尖上,另一人掄斧去砍削,斧頭執行如風般地砍將下來,兩眼一閉,‘噌’地一聲,灰泥削得乾乾淨淨,鼻子卻毫無損傷。二人從容不迫,面不改色心不跳。宋元君聽說後,就把掄斧匠人召來讓他表演一番,匠人說:‘我原來是有這麼個絕招,不過,我的夥伴早就死了’。自從惠老先生死後,我也像匠人一樣失去了辯論的對手,我怕再也找不到一個能理解我的人來和我說說話了。”一種“子期不在對誰彈”,失去知音的悲哀充分說明了莊、惠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莊子和惠子在一起討論切磋的問題範圍廣,深度大,其中最有趣的是所謂“壕梁魚樂之辯”。他倆在濠水上游春,莊子說:“魚兒悠然自得地搖頭擺尾,游來游去,是多麼快樂喲!”惠子說:“你又不是魚,怎麼知道魚很快樂呢?”莊子說:“你也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惠子說:“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想些什麼,你也不是魚,理所當然地不可能知道魚的快樂,這不就完了!”莊子說:“嗨!咱們回頭想想,你問我怎麼會知道魚的快樂時,那已經假定了我是知道魚的快樂的,你問我怎麼知道的,現在我告訴你:“我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的。”
莊子輕視高官厚祿,只圖逍遙自在。
惠施在魏國做宰相時,有一次,莊子來到了魏國,有人以為他是來與惠施競爭宰相職位的。惠施深知莊子之志,完全不以為然。但他又怕莊子直接去見魏惠王,放蕩不羈地爭辯起來,招來殺身之禍。於是就讓人到處尋找莊子。
莊子也聽到謠言說惠施為了不讓莊子與自己爭奪相位正在搜捕他。二人見面後,莊子繞著圈說:“南方有一隻鳳鳥,非校楝食不吃,非醴泉不飲。這隻鳥飛向北方時,看到地上有一隻老鷹正在抓一隻死老鼠吃。老鷹看到鳳鳥飛來,嚇得‘唉喲’一聲,趕快把死老鼠藏在身子下面,生怕被搶走了。你是不是也想拿你那個相位來嚇唬我呀!”
宋國有個人名叫曹商,他以宋國使臣身份出使秦國,出使時帶了幾輛車,由於秦王喜歡他,又送了他一百輛車。曹商回來後揶揄莊子說:“要說在窮巷破屋裡打草鞋。整天把自己弄得面黃肌瘦的,那我不如你,但是如果說一見君王的面,就可以讓他十分賞識,賜車百乘,這是我的長處”。
莊子說,“聽說秦王有病請醫生,治好一個瘡賞一輛車,為秦王舐痔瘡的賞五輛車,手段越下流,得的賞賜越多。你大概是為秦王舐痔瘡了吧!否則怎麼會得到那麼多的車呢?走你的吧!”這種有趣的揶揄和尖刻的挖苦,極力犀利地攻擊了名利權勢、富貴榮華的世俗人生觀,表現了超越的價值追求和清高孤傲、灑脫不羈的人格風範。
莊子很少參與政治活動和社會活動,楚威王聽說莊子很有才華,就派使者攜帶重禮去拜訪莊子。使臣對慶子說道:“如果您願意出山理事,楚國準備讓您擔任宰相的重任。”莊子笑了笑說:“你帶來了一千兩金子,這是很厚重的禮物;允諾我當楚國的宰相,這也是很尊貴的地位。但是,您難道沒見過國君郊祭時用來作為犧牲的牛的?好草好料養它幾年,祭祀時為它披上彩色的錦繡綾羅,然後把它牽入太廟的祭壇之上,到了這種時候,這頭牛想跑到野地裡孤零零地啃乾草以免一刀之刑,它還能夠做得到麼?請您早點回去吧,不要騷擾我寧靜的生活。我寧願像泥鰍一樣在汙泥中自由自在地玩耍,圖個身心愉快,而決不為王侯所用,讓他們用宰相的枷鎖把我限制起來。”
莊子對於死亡也持達然超脫的態度。
據載,莊子妻子死的時候,惠施前去參加弔唁活動。看到莊子叉腿坐在地上正敲著瓦盆唱歌。
惠施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說,“你老伴和你生活了一輩子,為你生兒育女,都七十多歲了。現在她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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