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
第三節自然課,在神聖而莊嚴的課堂上,我們全班同學,竟然目睹了一個人一絲不掛的胴體,天哪!
這節課,學的是《腦與神經》。神經,我認為和神經病有關。神經病發病是在腦子裡的,所以我想:老師每日必掛的掛圖,一定是大大的腦袋,裡面一大堆花花腸子似的東西。
誰知,老師拉開掛圖,我的天哪!展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是一個完整的人圖,不過只有人的輪廓,裡面一大堆彩色的糾纏的“繩子”。依頭髮看,他還是個小孩,不過,胳膊上的肌肉太發達,腿也太粗。
不到幾秒鐘,連讓我產生足夠聯想的時間都不夠,就聽到一連串的“哇”和嗡嗡的議論聲。
我後面的一對男生首先議論開了(這兩位男生,一位血氣方剛,屬於硬派小生;一位略微瘦削,說話嗲聲嗲氣)。
血氣方剛說:
“這個男生,竟沒有小雞雞。太,太丟我們男生的臉了!”
另一位則另有高見:
“我認為嘛,這也未嘗不可,說不定他是為生活所迫才切掉……那個的。”
前面的女生也議論開了。她們中間一位有點大女子主義,是個鐵娘子;另一位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生,不過動不動就為自己擇婿。
擇婿的先說:
“這個人長得還真不賴,比我家隔壁的驢蛋還帥,只可惜不健全,不過沒關係……”
大女子主義者鐵娘子說:
“我說你呀,太丟我們女孩的臉了,光看人家的外表就能想入非非,我們女性要自立自強,撐起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擇婿的說:
“哎呀呀,誰想入非非了,他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聽了他們的談話,我不禁裝起了高雅,冷笑幾聲:真虧了這個畫掛圖的,不知他怎麼個想法,把人畫得這麼變態。但轉念一想,萬一他畫上一個“完整”的人,不是更恐怖嘛?我懷疑女老師是否能抵制下面同學們的熱潮:女同學的尖叫聲不用說有多響,那些男生,不夠文雅的,說不定還要把自己的和他比比,看有什麼不同呢!
臺上的老師也聽到了一些議論,因為那女老師三十來歲,見過風霜雪雨,看到臺下的聒噪,她的反應也不算激烈,只是用來拍巴掌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拍巴掌,是老師調整紀律的常見手段之一,與它齊名的方法有:一,用講棍敲講桌旁側。二,用黑板擦拍講臺桌面。三,把凳子踢倒,這種方法比較偏激,不常用)。
老師見好就收,看到大家已經對腦與神經有了較錯誤的認識,走上另一條歪道,只好把掛圖取下,解釋道:
()
“大家安靜一下!知道不?神經全身到處都有,腦透過神經,把訊息傳給手,手就把水拿起來,送到嘴邊。誰還記得腦分幾個部分啦?”
總算可以上《正電和負電》了,這是我們一直渴望的。因為這一課會有一個脫衣服的鏡頭和兩個實驗。
現在有請第一個實驗“摩擦起電”上臺。老師講了一大堆鑽木取火和摩擦起電的聯絡,才告訴我們這實驗的方法:用一個塑膠尺在頭髮上摩呀摩(沒有頭髮的人可以有四種選擇:1.在別人頭髮上摩,2.在眉毛上摩,3.在毛衣上摩。4.不摩,在講臺上罰站),然後,把橡皮碎屍萬段,拿摩過的尺子,往橡皮上一擱,一提,橡皮就自動地粘上去,就像戀愛中的女人似的。
全班都沉浸在一片緊張之中,體會著勞動的繁忙,我是其中最認真的一個,先後把頭髮摩成了五種款式:碎髮,翻花頭 ,雞窩頭,大波浪和晨起頭。手藝相當於街上“剃頭學院”的學徒工為了小試牛刀免費剃頭的手藝。龍超可就不同了,他本來就有點謝頂,再摩一摩就不剩下幾根,想梳頭也很困難了,只好湊到我的頭上摩,把我好好的雞窩頭摩成了窩窩頭。
我摩得正過癮,老師親切的聲音橫穿過我的耳朵:
“同學們都做完了吧?現在請蔣方舟上臺。”
臣以為“上臺”下面的詞應該是“領獎”,便略帶羞澀,雙手插袋,像運動員那樣自豪地走上講臺,老師卻又親切地說話了:
“拿上你的尺子和橡皮末,順便把頭髮也帶上。〃
我稀裡糊塗地上了講臺,老師竟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件無法預料到結果的事:讓我當樣品吸橡皮,做實驗,據我所知,臺下的暗中實驗十吸九掉,可見成功率之低,實驗之困難……老師知不知道我爺爺是玉波門有名的榨油工,所經營的“蔣槓子”牌小磨油,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