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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他大錯特錯了。火箭飛行跟冒險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不是按計劃飛行——就是,嘣!”
他一拳落向桌面,在還有一英寸的時候戛然而止,因而玻璃杯幾乎沒有任何晃動。他無意中的精確動作使德克欽佩不已。然而,他不能讓哈塞爾的談論就這麼毫無刺激地進行下去。
“我似乎記得你出過一次意外,那一定讓你感到有些——呃——興奮。”德克說。
哈塞爾輕蔑地一笑。
“那種事只有千分之一的機率。在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次中,飛行員僅僅只是坐在那裡,因為他的體重比能做同樣事情的自動機器輕。”
他停頓了一下,越過德克的肩膀向前望去,臉上漸漸露出了微笑。
“名譽自有它的補償方式。”他嘀咕道,“現在就來了一個。”
一位酒店高階管理者正推著一個小餐車向他們走來,他推著車的樣子就像一個大祭司正把祭品送上祭壇。他在他們桌前停下,送上一瓶酒。如果德克能夠從酒瓶佈滿蜘蛛網狀的外表判斷,這酒恐怕比他自己的年齡還要老得多。
“管理層向您致意,先生。”這位高階職員邊說邊向哈塞爾施以鞠躬禮,哈塞爾說了些感謝的話,但看上去對周圍的人正把注意力向他集中有些警覺。
德克對葡萄酒一無所知,但他看不出這種複雜的藝術中有什麼技巧,能夠使這種順暢的液體在流過喉嚨時有什麼特別的滿足感覺。他們就這樣小心謹慎地用精心釀製的美酒,毫不猶豫地為他們自己,然後為星際航行中心,以至於為“普羅米修斯”號乾杯。他們的愉悅使那位管理者非常高興,要馬上送來另一瓶酒,但哈塞爾態度優雅地拒絕了,他解釋說已經太晚了,這完全是事實。
他們在地鐵口的臺階上分手時情緒非常好,感到這個下午有一個精彩的結尾。直到哈塞爾走了,德克才意識到這個年輕的飛行員沒有說關於自己的事,絕對一點兒也沒有。是謙虛還是僅僅因為時間不夠?他一直出人意料地樂於討論他的同事,看起來他急於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
德克站在那兒為此苦惱了一陣子,然後吹著口哨,開始沿著牛津大街慢慢朝家走去。在他身後,太陽正在下落,這是他在英格蘭的最後一個夜晚。
三十年來,世人逐漸接受了人類總有一天會到達其他星球的觀點。自從第一枚火箭衝出大氣層以來,宇航學開創者們的預言已經多次應驗。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們的預言。阿利斯塔克阿利斯塔克:公元前310年—前230年,希臘天文學家。此處為天體名。附近的那個小火山口,還有那些關於月球背面的電視片,都是不能被否認的成就。
然而仍然有些人對這些預言感到傷心痛惜,甚至公開加以譴責。對於走在街上的普通人來說,星際間的飛行仍然是種遙遠的,甚至是某種程度上令人驚恐不安的,尋常百姓生活之外的可能性。到目前為止,普通公眾對航天飛行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只是模糊地意識到“科學”在不確定的未來將把它帶到身邊。
不過,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儘管出於大相徑庭的原因,但對待宇航學確實都是非常嚴肅的。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遠端火箭和原子彈實際上同時作用於軍事思想,這導致專家發出了大量有關機械化屠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預言。這些年來,有很多關於在月球甚至——也許更為恰當地說——在火星上建立基地的討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美國陸軍過晚發現有關奧博斯為建立“空間站”的二十年計劃,便將其透過一個為隱蔽起見而稱為“威爾斯”的計劃再次啟用。
在奧博斯的經典著作《通向宇宙飛行之路》中,他提到了建造巨大的“空間鏡”,它能將太陽光聚焦於地球上,不是出於和平之目的就是用於摧毀敵人的城市。奧博斯本人從來沒把他最後的這個想法當真,他一定會驚訝於二十年後它竟被認真地接受了。
從月球轟炸地球很容易,而從地球攻擊月球則很難,這個事實使許多不被慣例約束的軍事專家宣稱,出於和平的緣故,他們特別的國家一定要在任何好戰的對手到達那裡之前就俘獲我們的衛星。在原子能釋放之後的十年中,這樣的爭論很普遍,這也是那個時代的政治偏執狂的典型副產品。隨著世界慢慢走向理智與秩序,這些言論消亡了,但沒有人會去哀悼他們的逝去。
另一種也許更為重要的觀點體系,在承認星際航行可能性的同時,根據神秘主義或者宗教的基本理論與其對抗。通常被稱為“神學抗爭”的觀點認為只要人離開地球去冒險,他就違背了某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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