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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員外這是在喝斥……高二少爺?高二少爺昨晚沒在房中?唷。
“爹息怒啊——兒子、兒子怎麼會殺大哥呢!兒子是冤枉的啊!”果然聽見高二少爺的聲音急叫道。
“那你倒是說啊!——你昨晚為什麼沒在自己房中?究竟一個下人都沒帶地去了何處?!”高員外又氣又急,聲音都顫了起來。
那高二少爺卻又不肯作聲了,緊接著響起了兩聲扇耳光的聲音。
“你這孽子!你你你——你真是要氣死老夫而後快啊!你不說——你不說就是承認了殺害你大哥了麼?!”高員外怒吼道。
“爹——爹——你要相信兒子!兒子當真沒有殺大哥啊!”高二少爺又急叫著道。
“你到底說是不說?!”高員外吼。
“……”高二少爺又不作聲。
忽然房中響起一片驚叫聲,聽得高員外的妻妾們尖叫著道:“老爺!——老爺!老爺暈過去了!快去找郎中——”
高員外居然被氣昏了——這個高二少爺到底中了什麼邪?既稱自己是無辜的,又不肯說明昨晚不在自己房中的原因,這麼一來任誰也不會相信他的話,如果他殺害高大少爺的罪名成立,必然是死罪一條,他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寧可被殺頭也不肯說出來?
事情峰迴路轉,高二少爺儼然成為了殺害高大少爺的最重嫌疑人。這當口,那些對府內下人進行問詢的書吏們也完成了各自的任務,將有完全確鑿的不在場證明的下人們排除在嫌疑之外,遣散回各自崗位上去。
趁人不備,我扯住一個內用小廝,悄聲道:“小哥兒,識得我是誰不?”
小廝納悶兒地點點頭:“識得啊,鍾先生,請問有何事吩咐?”
我假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低聲道:“是這樣的:因我想要弄幾條長麻繩家裡用,那日你們三少爺答應了從貴府幫我找幾條,今兒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大好開口,只是眼看著現在也沒我的什麼事了,我這就要家去,想一併拿了繩子——因家裡急著用,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急!你們三少爺現在不得空閒,我也不便去麻煩他這事兒,所以還請小哥兒幫忙看看,從哪裡能找到長點的麻繩?”
小廝“嘿”了一聲,道:“鍾先生,咱們這兒別的不敢說,麻繩兒卻是隨拿隨有的!我們老爺鋪子裡的貨品都得用麻繩打包結捆,搞得麻繩到處都是——您瞧,那不就扔著一條!”說著用手向牆根兒處一指,果然在那地上扔著一條髒兮兮的繩子。
如此一來,我心中對自己剛才的假設又篤定了幾分,立在原處等那小廝取繩子來,不多時小廝回來,懷裡抱著好幾卷子麻繩,我接過來向他道了謝,趁無人注意我,悄悄兒地回到了高登科的院子。
高登科仍留在高員外的書房裡接受問訊,他院子裡的丫頭見我獨自回來也沒有多問什麼。進得高登科的臥房,我推開窗扇,見那架同高大少爺窗前的一模一樣的水車仍自隨著河水嘩啦啦地轉動。
我將麻繩一條一條地首尾相接,接成一條長長的大繩,估摸著夠了從高登科這裡到高大少爺的房間兩倍的距離,然後脫下身上的乾衣,換上昨天被雨淋溼了的、如今尚未乾透的那件衣服,將繩子背在肩上,開啟窗戶鑽出身去。
窗外的水車只有兩米多高,由極結實的木頭製成,車身被梯形木架固定在河底,河水流速很疾。我伸出胳膊,正好能夠到梯形木架,然後再伸腿出去踩上架子,整個人就輕鬆地脫離窗臺攀到了木架上。
取下繩子,將它套在水車的車身上,兩端系在一起形成環狀,這麼一來繩身就會隨著車身的轉動而轉動,我一手抓著繩身,咬咬牙,縱身跳入水中,身體很快便隨著疾流向下游衝去——
眨眼間便到了高大少爺的窗前,在距那水車有二十多米距離的時候我便儘量讓身體靠近石磯這一邊,以防衝到水車面前被車身絞到水下去,直到接近了水車,我一伸腿蹬住水車的梯形架,再伸胳膊攀上架去,將手中的繩子先解開,然後也套住這輛水車的車身,將繩子勒緊後繫住繩頭,重新形成環狀,如此一來,高大少爺窗前的這架水車與處於同一直線上的、高登科窗前的那架水車便形成了一個擁有兩個“輪軸”的傳送帶,河水從位於上游的高登科的窗前流過來,那麼處於水中的這半邊繩子就是順流,處於空中的那半邊繩子就是逆行,只要我扒住處於上方的繩子,就會逆行而上,除了加重了一些重量,卻沒有任何阻力地被這條傳送帶以相當快的速度重新傳送回高登科的窗前!
高登科假借取藥為名在高大少爺的房間裡等待,想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