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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窗戶閂上做手腳,他了解他的大哥,所以有把握保證這窗閂不被閂上,何況現在是農曆五月的天氣,即現代人公曆的六、七月天氣,即便夜裡下著雨屋裡也是非常悶熱的,高大少爺不可能將窗戶關得死死還上著閂。
高登科脫下鞋子進入屋內——甚至他在自己房中就已經將衣服和鞋子脫下,因此高大少爺房中不會留下泥腳印,就算有身上的水滴在滴上,大半個晚上的時間也早就幹了。腳踏上的泥跡也許是高大少爺之前留下的,或是高登科某個部位不小心帶上的,這一點已經無關緊要了。
——五六分鐘的時間,一來一回,進屋殺人,回房換上乾衣,完全,可行。
是了,這就是為什麼高登科執意要讓我看那玩具箱裡的玩具、為什麼不肯叫丫頭來幫他打傘,因為這樣一來他才能被雨淋個溼透,從而有機會回到臥房進行殺人計劃,也正因如此,他在河水中泡過才不會被我起疑——頭髮溼、換下溼衣都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五六分鐘,在我一無所知的這短短的時間裡,一件驚心動魄的殺人事件就這麼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而我竟還有幸成為了這一事件的反面人證……
一時間心裡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怔怔地抱著水車架子思緒紛亂。忽而聽得高大少爺房間的窗內響起了個聲音,滿帶驚訝地低呼:“鍾……鍾兄弟?”
循聲望過去,卻見屋內窗前站著的正是楚鳳簫——之所以被他“敬”稱為“兄弟”,估摸著還是看在我借他的那本情。色小刊物的面子上。
我從水車架子上邁腿蹬住窗臺,一用力竄上去,因為渾身水淋淋的,便沒有下到屋中去,只在窗臺上蹲下,抹了把臉上的水,望向楚鳳簫黑溜溜的眼睛:“師爺好。”
楚鳳簫有些好笑地上下看了看我,走近前來望住我道:“鍾兄弟在那水車上面玩兒什麼呢?”
玩兒什麼,我總不會在那上面玩兒旋轉纜車就是。
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可見那次我在府衙大堂上暈倒之後的事他並不清楚,如此甚好。
沒等我應聲,聽得楚鳳簫很是納悶兒地“咦”了一聲,道:“鍾兄弟是從何處上得那水車之上的?——對面竹林泥地之上並無足跡,而我方才也一直待在這房內——莫非鍾兄弟是從河的上游游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
楚鳳簫從我的身邊將身子探出窗外,向著西邊看了半晌,道:“那道飛廊擋住了視線……鍾兄弟可否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麼?”說罷扭過頭來滿臉真誠地望住我。
我瞟了一眼床上高大少爺的屍體,心中嘆了又嘆:人命無分貴賤,好人壞人,生命都是同等的重要——誰,也不能擅自奪去他人性命,否則這世界不早就亂了?
殺人者無論曾經有多好,只要殺了人,他就做錯了事。
心中又是重重一嘆,正要對楚鳳簫說出高登科來,突然屋中響起個聲音:“兇器的木柄縫中夾著的是油紙。”緊接著從暗影處閃出個黑衣人來,蒼白的面孔,死氣沉沉的眸子,手裡拿著已經從高大少爺屍體上取下的兇器,正是那仵作莊先生,想來剛才他一直待在旁邊研究那刀子,並沒有理會我和楚鳳簫之間的對話,而我也因為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這屋裡還有他人,被他這麼突然地從屋裡冒出來,又黑衣森森白臉凜凜的,直把我嚇了一大跳,吃驚之下便沒蹲穩,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後仰去,“哎呀”一聲後嘩啦啦地掉進了河裡。
手忙腳亂地扒住了水車架子才免於被河水衝到下游去,甩甩遮住了眼睛的頭髮,望向視窗,見楚鳳簫探出半個身子來看我,臉上又是那好笑不已的神情,問道:“鍾兄弟無礙罷?”
我不願再回到窗臺上去看到那位莊先生,便爬上水車架子,向楚鳳簫道:“師爺,高三少爺的房裡您是否還不曾檢視?小生在那廂靜候師爺。”說著一伸雙臂勾住水車上方的麻繩,身子便被帶動著往上游的方向拖,然後再用雙腿勾住繩子,整個身體都吊在繩上,乘著呼呼的風聲,很快便回到高登科的窗前,在接近水車的時候鬆開腿,看準水車架子蹬上去,然後再鬆手趴住架子,安全到站。
脫去水溼的衣衫,換回那身乾衣,走至堂屋,將我藏於桌下的那隻玩具箱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靜等楚鳳簫進門。
果不多時,楚鳳簫匆匆地趕了過來,我便一指那箱底:“這裡面有個刀子壓過的痕跡,不知同那兇器是否吻合。方才在接受師爺問訊的時候小生曾經說過:昨夜曾有一柱香多(即五六分鐘)的時間高三少爺獨自在臥房中,而這段時間內小生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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