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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今晚你留下,在大牢裡好生陪陪咱們這位‘朱增’,打問打問他‘之前’的姓名來歷,若是他害羞不好意思說呢,就給他嚐嚐甜、開開葷好了。……帶下去罷。”
果然是流氓行徑——居然慫恿手下刑訊?!
不過這個“朱增”著實可疑,之所以這流氓知府要查鬱城的人口冊子以確定其人,恐怕是在懷疑眼前這個傢伙是冒充了那人的身份,而若當真是冒充了身份的話,那真版朱增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屆時這個假朱增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理會眼前這朱增滿口喊冤求饒地被拖下堂去,知府大人語聲帶笑地將重心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好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般:“小鐘情兒,那一兩銀子當真是你的麼?”
身無寸縷
“小”鍾情兒……我打了個寒顫。
“回大人,確是小民的。”我咬牙答道。
“唔……這雨下了也有一天了,你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非得冒著大雨跑到外面來——因而掉了銀子呢?”知府大人雖然無賴了些,人卻不算太糊塗。
“小民傷了風,實在撐不住,才冒雨出來想要去藥房抓些藥。”我真真假假地答。
“喔,這麼檔子事兒啊。”這流氓終於相信了的樣子,“對了,你方才說自己的家鄉在何處已經不記得了?這可怎生是好呢……須知你記不起家鄉在哪裡就只能被認做是黑戶,而我朝對於黑戶的刑罰是流刑三千里……嗯嗯……”
流、流刑三千里?!
我抬起頭來,卻見他的那對大腳丫子又翹在了桌上因而遮住了面孔,立在一旁的扇子兄望著我直撓頭。
“大人,城中那些乞丐不也是流民麼?請問他們可都有藉貫記錄在案?”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我沉聲問過去。
“喔,那些乞丐呀,”天殺的知府不緊不慢地笑著,“當然也是黑戶嘍!不過呢,他們不從事買賣,不涉及生產,所以刑不罪及。而小鐘情兒你嘛,本府若記得沒錯的話,你好像是個寫字兒先生喔?除非你甘願去當乞丐,本府倒可以網開一面。”
它——它——我——
“大人,只要小民不從事買賣,不涉及生產,就不會因戶藉不明而觸犯律法,對麼?”我語聲平平地問。
“沒錯兒。”那混蛋悠悠哉地笑答。
“好,請大人將小民那錠銀子歸還,小民從此後不再從事買賣,也不會涉及生產。”我笑。——大不了離開清城,到別的城去做寫字兒先生,雖然走到哪裡律法都是一樣,但總不會座座城裡都有個混蛋知府吧?!——但是回話呢卻不能遂了他的意,讓他覺出我被逼得無路可走的頹敗來。
“師爺,那銀子給他罷。”混蛋知府大方地道。
扇子兄走過來,伸手把那一兩的銀子遞給我,我接過來揣進懷裡,沒有看他。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結了,正覺得發燒頭疼有些難以支撐時,卻又聽得那混蛋知府在上面笑道:“小鐘情兒,上次你來時說自個兒的家鄉是荷香村,這次卻又說自己不記得家鄉是何處了——你把老爺我這大堂當成什麼地方了,嗯?”
“嗯”字拉了好長的一個音兒,我懷疑再長些它就要背過氣兒去。
沒待答言,啪地一支籤子由上飛落面前,聽得它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道:“當堂打個十板,以責你戲辱公堂之過。”
我——我——它——
便有兩名衙差走上前來將我摁倒在地,另有兩名舉了刑板分立左右,風聲響起板子落下,舊傷摞新傷,直疼得我額上立時冒出涔涔冷汗來。
這一次那混蛋知府沒有提前離開,而是穩穩地坐在公案後喝著茶。十大板很快打完,為了不痛撥出聲我把自己的嘴唇也咬得破了,病痛加上傷痛雙層包夾,我竟有些奄奄一息起來。
正趴在地上微喘,聽得有腳步聲走近並在眼前立住,一對大大的黑靴子,紅色的褲腿兒潦草地掖在靴筒裡,露了半邊褲角在外面。大紅的官袍下襬沾著數枚泥點子,還粘有一根可疑的、屬於女子所有的、細軟的長髮。
難怪它升堂時來得晚了,原來是在後宅裡同女人廝混。
知府大人立在我的面前,輕輕地笑了一聲兒。我努力地抬起頭,努力地向上看,卻只在昏昏沉沉間看到他一個年輕的下巴和兩片噙著戲謔意味的唇。
而後他便走了,丟下“退堂”兩個字。
衙役們喊完“威武”便也都收了工,疲倦地伸著懶腰打著呵欠,一時間堂上走得沒了人。我正想著實在不行就在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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