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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虔誠的信徒敢於冒險登山。其旅遊資源被開發只是近幾年的事,自從主峰頂上修建了一座設施奢華齊備的養身度假山莊,山上的路也隨之開通,觀光客才逐漸多了起來,許多景點陸陸續續被髮掘,不少人慕名而來,將山上的風光靈氣視作滌盪城市煩囂的良藥。
旬旬雖然自小就知道這座山的存在,卻從未來過,以她的性格,自然是尋常的平凡人世間更能給她充足的安全感。可池澄鐵了心也要帶她上山,說要找個特別的地方和她度過一個難忘的春節。
從猶豫到被說服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個艱難的過程。春節作為中國人一年到頭的大日子,旬旬離了婚,但總還有個親媽,就算鬧了彆扭,大過年的總不好置之不理。她原打算除夕回去和豔麗姐吃頓團圓飯,如果池澄願意,也可以同往。回去之前,旬旬再次給豔麗姐打了個電話,這次豔麗姐沒有再絮叨,熱情地讓她一定要把池澄帶回來,然而當旬旬一提到她向池澄借錢的原因,沒說幾句,母女倆就再次在電話裡鬧翻。再加上豔麗姐滿懷期待地說除夕夜周瑞生會露一手,做幾道拿手好菜,旬旬更徹底打消了“團圓”的念頭。別人都是“團圓”的,孤家寡人只有她自己罷了。
豔麗姐那邊暫時是回不去了,旬旬心裡難免有些失落,池澄卻高興不已,用他的話說,他也是有家不能回,同是天涯淪落人,旬旬一開始就應該放棄掙扎,老老實實隨他上山去。
山上會有什麼,旬旬渾然未知,不過她能夠確定的是,她若是不答應,池澄的死纏爛打絕不會休止。而且,對於他始終未鬆口的那個迷,她也將繼續矇在鼓裡。她和池澄到了這一步,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據負責安排上山事宜的周瑞生說,這個季節的谷陽山是賞霧凇的最好時節,對於終年生活在溼熱環境中的南方人來說極為難得,而山上的接待能力有限,好的酒店客房緊俏,若不是他神通廣大,恐怕難以在短時間裡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
除夕的前一天,旬旬坐在了開往谷陽山的車上,身旁是一看即知心情頗佳的池澄。周瑞生自告奮勇要送他們,到了山腳下的景區大門,旬旬遠眺如長蛇般的環山路,不顧周瑞生如何吹噓他多年的車齡,堅持換了景區當地的司機來跑接下來的路程。如此一來,周瑞生也沒了上山的必要,池澄讓他將車留在停車坪便可乘坐當日旅行車返回市區。
要說這日的天氣並非出遊的上佳選擇,冷風中夾雜著延綿不絕的細雨。從山腳到目的地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裡,旬旬感覺自己頭頂的白髮又悄然添了好幾根,路邊豎立的警示牌上刷著她見過最誠實的標語——“山高、路窄、坡陡、彎急”。常常一邊是懸崖,另一邊是峭壁,第一次來的人完全無法預想下一個彎會拐向哪裡,好幾次的顛簸後座的人被彈得撞到了頭,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山路上每年出現的翻車事故都不在少數,更令旬旬深感選擇本地司機無比正確。
池澄滿不在乎地笑話著旬旬的膽小,他起初還頗為享受她的緊張,因為每當出現急彎和險道時,旬旬就會情不自禁揪住他的衣服,直到被她的手指掐到了肉裡,才又是笑又是喊痛。
“喂,你輕點。不要藉機佔我便宜!”他嘴上不吃虧,卻藉著一次次的急轉彎將她摟得越來越緊。
旬旬明知他險惡用心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暗地裡腹誹,說不定這就是他死活要哄她山上的目的,早知道他不會安什麼好心。
當他們經歷九轉十八彎終於到達目的地,旬旬推開車門,凌厲的山風打在面門上,鑽進衣服的每個縫隙裡,她整個人好像成了一根速凍的胡蘿蔔。
池澄搓著手把行李交給了度假山莊迎出來的門童,笑嘻嘻地問她:“這下你覺得夠冷了嗎?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半夜睡覺的時候更冷。”這時旬旬才痛定思痛,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男人低俗而堅韌的決心。
第二十七章 懸崖上的夢
他們下榻的明燈山莊正是谷陽山頂那座龐大養生會所的主建築。辦理手續時,旬旬毫無意外地在池澄一點都不誠懇的抱歉中,被告知山莊裡僅剩一間客房。向工作人員一打聽之下她才得知,客房緊張的確不假,但原因絕非之前周瑞生所說的旅遊業興旺,而是由於每年的這個季節山頂氣候惡寒,是不折不扣的旅遊淡季,山莊只對外開放了一棟臨崖別墅,又接待了一個以攝影愛好者為主的小型旅遊團,所以客房才所剩無幾,但留給他們那間是整棟樓視線最開闊、景緻最好的房間。
“你要是對我不放心,也可以考慮附近的度假木屋,雖然沒熱水沒暖氣也沒安全保障,但我保證會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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