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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這下你放心了?”他道。
然而旬旬的百味交集又豈是“放心”兩個字可以概括的。
她見四下無人,保持著手頭上的忙碌,嘴裡低聲道:“原來你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才是你樂意看到的。”
“難道我不該表現出高興,我為我爸和他老婆同時清理出一個蛀蟲和一個內應,大家都應該熱烈鼓掌。”
“為什麼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
池澄做出失望的表情。“我以為你今天會問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不過既然你問了,我答應過一定不會瞞你。”他像個小孩子炫耀自己心愛的作品,“為什麼不等到這個時候?姓孫的雖不是第一次那麼幹了,但憑那些零零散散的出貨量,我費那功夫幹什麼?報到總部,讓上面訓他幾句又保下來?最多辭退了事,這有什麼用?要動手就等他幹一票大的,好歹犯罪金額夠他在裡面待上幾年,出來在這個行業裡也混不下去了。這叫打蛇打七寸,對待落水狗,就要一次讓他翻不了身!”
“你怎麼確定孫一帆在年前會幹票大的?”
“也沒什麼,只不過我聽說他家裡的老父親生了病,‘這麼巧’辦事處又調整了分配製度,他的獎金和提成都要在年後才能發放。以他對我的不屑,想也知道他絕對不會開誠佈公來求我。”
“現在還額外贈送了一個陳舟,一舉兩得,簡直再划算不過了吧。”
“你和我不是一對,簡直就天理不容!”池澄笑得坦蕩無比。
旬旬想起陳舟,一聲嘆息之餘也有些脊背生涼,若當初她一時糊塗,在孫一帆的發貨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當如何?
池澄見她猶疑,安慰道:“你不用替她操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人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旬旬說:“她不是愚蠢,只不過是太愛孫一帆。”
“不蠢嗎?旬旬,換做是你,你會為一個男人奮不顧身做傻事嗎?”他已替她做出回答,“你不會!看,這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也是我討厭你的地方。”
他站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做完了節前大掃除,大家就可以過個安穩年了。”說完,他湊過去笑嘻嘻地抓起旬旬的手,那親暱自然無比,“你說外面那些偷偷看我們的人在想什麼?”
旬旬一慌,想撤手時便明白已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好奇的人們心中已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沒有想到自己和池澄的關係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暴露在其他人面前。自進入堯開以來,雖然兩人暗裡始終沒斷過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除了周瑞生外,其餘的同事從未看出任何端倪,其中甚至包括孫一帆。這裡面除去兩人都善於偽裝的緣故,還有很大一部分得益於人們從未將他們聯絡在一起。
池澄這種人,只要他藏起孔雀的屁股,亮出漂亮的尾羽,很難不引人關注。但實際上無論是客戶還是同事的群體中,真正對他有實質企圖的異性少之又少。
長在樹頂的蘋果,即使它再紅豔誘人,一般人很少對它動腦筋。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秤,爬上去的成本太高,成功的機率又低,他們更願意選擇那些伸長手或跳一跳就夠得著的,味道其實也還不錯。最紅的蘋果最好就讓它高高掛在枝頭,可如果它不小心從枝頭掉落,砸中的是牛頓也就罷了,誰能相信它敲醒的只是那個樹下打盹的蔫蔫少婦?
“你想幹什麼?”旬旬既不安,又有些難為情。
池澄說道:“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要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別人都覺得是你舉報了陳舟和孫一帆,不用擔心,因為遲早他們都會這麼認為,還不如痛快一點。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你也沒那麼容易對我始亂終棄。”
旬旬咬牙道:“你對我太好了。”
“我一定會繼續努力。”池澄謙虛地回道。“好了,讓我們再熬完這刺激的一天。”
“別走。我還沒問呢,你第一次見到我到底是什麼時候?”
池澄嘴角上揚,說:“你剛才已經問了我很多,今天的額度早就用完。”
看到旬旬面露氣惱,他心情大好。
“別急,明天上了山我就告訴你。”
谷陽山森林公園坐落在市區一百八十公里外,是本地小有名氣的風景勝地,歷史上便曾以道教文化揚名。雖然獨攬勝景,一年四季“春花夏雲秋葉冬雪”堪稱四絕,可因其山勢延綿,高且險峻,路如羊腸,讓無數人望山興嘆,多年來遊人罕至,除了山上村寨裡的原住民,只有少部分攝影發燒友、揹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