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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說出那番蠻橫無禮之話後,他才慢慢睜開雙眼,平平靜靜地說:
“向華的部隊,就要第四軍的番號吧,我的部隊改稱新四軍好了!”
對於李濟深忍辱負重的做法,與會者無不驚異。李濟深說完話,又微微地閉上了雙眼,好象重新“入定”一般,直到散會,始終未再發一言。張發奎、黃琪翔本想以種種手段刺激李濟深,使其發怒,以刀兵相見,從而用武力統一廣東,使汪精衛得以在廣東開府。他們當然知道,李、白的桂軍和程潛的湘軍正向武漢進發,一旦他們佔領兩湖,便使李濟深和黃紹竑有了堅強的後盾,到那時,張、黃不但抓不到廣東大權,恐怕還得聽從李濟深的擺佈。汪精衛既不能在廣州開府,則張、黃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將毫無出路。可是,任憑張、黃如何採取過激行動,李濟深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乾脆閉上雙眼,總之,李濟深一味退讓迴避,使張、黃無從下手。張、黃二人雖對廣東垂涎三尺,但又礙著李濟深這位老長官的面子,不敢公開動武。事情便一直這樣僵持了下去,廣州上空籠罩著一片令人沉悶的密雲不雨的政治氣氛。到了十一月十二日,張發奎、黃琪翔看到了唐生智下野的通電,急得忙去葵園找汪精衛。
“汪主席,唐孟瀟從武漢跑了,我們怎麼辦?”
汪精衛在客廳裡亂轉著,一時抓耳撓腮,一時左顧右盼。他和張、黃一樣,對此毫無辦法可想。難道老天爺對他竟這般苛刻麼?武漢他站不住,南京他進不去,廣州他得不到!他用手緊緊地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希望能奇蹟般地想出一個辦法,碰上一個機會,改變眼前這進退維谷的尷尬局面。
“我們不能再白白地等下去了!”汪精衛的親信陳公博見汪一籌莫展,趕忙過來獻計道:“必須用暗殺手段,除掉李濟深,使李軍群龍無首,然後將其各個擊破,並從而收編他們的隊伍,這樣便可在李、白的西征軍進入湖南之前,控制廣東。”
“不可!不可!”張發奎、黃琪翔忙搖頭擺手反對,“李是我們多年的上司,道義上不能加以殺害。若下此毒手,殺戮上官,我們還有何面目以對同袍?這種事無論如何幹不得!”
汪精衛也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做,會喪失人心的,政治上的損失太大,划不來!”
對李濟深既不能硬打,又不能暗殺,怎麼辦呢全汪精衛、張發奎、黃琪翔、陳公博四人,在客廳裡坐立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汪精衛的機要秘書陳春圃忽然進來,把一封電報交給汪精衛。汪接過電報一看,見這份電報乃是剛從日本回國的蔣介石,在上海給他打來的,蔣請汪於近日偕李濟深來上海出席國民黨二屆四中全會預備會。汪精衛看了這個電報,竟立時喜得手舞足蹈起來,連連對張發奎等說:
“辦法有了!辦法有了!”
“汪主席有何好辦法?”張、黃忙問。
汪精衛頗為得意地揚著手裡的電報說:“中正從日本回來了,來電請我赴滬商談合作問題,並準備在滬召開二屆四中全會預備會,他要我偕任潮一同前往。我與任潮走後,你們即可在廣州發動大舉!”
“對對對!”張、黃二人摩拳擦掌,“只有待李任公走後,我們才放得開手腳來幹!”
“廣西的那個黃季寬呢?他要是見我們在廣州操了李任公的家,豈肯罷休?”陳公博望著汪精衛和張、黃說道。
“溯西江而上,步中山先生之後塵,直搗桂系老巢!”
張發奎一不做二不休地說道。
“此乃下策!”汪精衛擺了擺手,“我們在廣東尚未坐穩,便揮師入桂,戰爭如曠日持久,到頭來落個雞飛蛋打那就划不來了。”
“還是汪主席看得遠!”陳公博鄭重地點頭說道。
汪精衛把兩隻手插在西等口袋裡,在客廳內踱來踱去,好一會,才說道:
“送李迎黃,一石兩鳥!”
“汪主席能把黃季寬請到廣州來嗎?”張發奎信心不足地說道,“桂系三巨頭,除李德鄰為人忠厚一些外,白健生比狐狸還精,黃季寬比泥鰍還滑,只怕他不肯上當前來送死。”
汪精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黃季寬肯定會自投羅網!”
“啊?”張發奎、黃琪翔和陳公博對汪精衛如此斷言,都不免有些驚詫不解。
汪精衛踱到一個古色古香的壁櫥前,從裡邊拿出一隻精緻的花瓶,用欣賞的眼光瞧了瞧,然後哈哈笑道:
“曾聽先祖說過,從前有位頗有眼力的古董商,與我家有世仇,當他打探得我家有一隻極有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