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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邦平的頭何能抵我一員虎將!易標休得尋短見!”
李易標見沈鴻英如此器重他,立時“噗”地一聲跪下。
“總司令之恩,我以死相報!”
沈鴻英將李易標拉起,正用好言撫慰一番,此時一名參謀忽來報告:
“總司令,不好了,本軍第四軍軍長黃鴻猷和第五軍軍長劉達慶,同乘汽車誤入長堤,被伏兵開槍射殺!”
“啊!”沈鴻英一時說不出話來。原來,沈鴻英布下“鴻門宴”之後,估計廣州會有些動亂,便命駐四會和佛山的第四軍長軍黃鴻猷和第五軍軍長劉達慶速來廣州總司令部開會,不想黃、劉兩軍長並不知長堤布有桂軍伏兵,便驅車而過,那些奉了沈鴻英之命正待阻擊魏邦平、劉震寰等人的桂軍伏兵,見前方有汽車駛來,只當是魏邦平和劉震寰等人的汽車經過,一陣猛射,不料卻打死了自己人!
“哈哈!”
沈鴻英一陣狂笑,忙又抓過那把胡琴拉了起來,琴上兩根弦顫抖著,哧啦哧啦亂叫,已經不成調了……
第十三回 風過浪平 馬曉軍容縣索老本 投靠革命 白崇禧晉謁孫中山
卻說黃紹竑率那四百餘人的殘兵投靠李宗仁之後,被任命為李部的第三支隊司令,部隊駐紮在廣西容縣、岑溪兩處地方。容縣是黃紹竑的老家,這裡素以匪患聞名,全縣約有半數地方被土匪控制,黃紹竑駐軍容縣,肩負剿匪任務。
容縣城裡有座頗為寬敞的陳家祠堂,黃紹竑佔作自己的司令部。司令部門口的青石階上站著一個崗兵,祠堂的房簷下,斜掛著一面白底紅心中書一個“黃”字的姓字旗。司令部的大廳上,一張黑漆發亮的八仙桌旁,營長夏威、陸炎、韋雲淞和參謀陳雄等人正在搓麻將。黃紹竑則獨自躺在鴉片煙榻上,對著燭燈,正在吞雲吐霧。他腮上仍蓄著長長的鬍鬚,兩隻眼睛雖被鴉片煙刺激得亢奮發亮,但卻充滿虛幻和迷惘,很難使人相信,他不久前曾率領千餘人的部隊,由恩隆至靈山轉戰千里,大小數十仗,在血與火中倖存。
“司令,我的手氣不行,還是你來一局吧!”陸炎扭頭對黃紹竑說道。
“手氣?手氣不如運氣!”黃紹竑仍躺在煙榻上不動,吐了一口悠悠的白煙,答非所問地說道。看得出,他好象有什麼心事。
“司令,我看你運氣還不錯,這一盤準是你贏了!”參謀陳雄意味深長地說道。
黃紹竑又吸了口煙,不再說話,微微地閉上了那雙被鴉片煙刺激得發亮的眼睛,似乎他的靈魂也已隨著飄渺而逝的煙靄,升到那虛無的極樂世界裡去了。八仙桌上的麻將又開始一局。
黃紹竑這兩天來,確是心緒不寧,因為馬曉軍從廣州來信,近日他將回容縣重返部隊視事。馬曉軍也是容縣人,他在縣城裡的住宅稱為“馬館”,他的家在縣裡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馬曉軍在北海和陳雄分別後,搭船到了廣州,他不敢去見陳炯明,在廣州呆了幾個月後,探聽得黃紹竑已將部隊拉回容縣駐防,驚濤駭浪過後,已經風平浪靜,馬曉軍便決定返回部隊當他的司令,他仍象以往那樣,認為黃紹竑等人照舊會擁戴他。黃紹竑得到馬曉軍將回來的訊息,心裡十分不安,因為這支部隊,畢竟是馬曉軍創立的,他也當了五、六年的長官,從恩隆出發後,這支部隊雖經長途轉戰,大量減員,但部隊中的主要軍官包括黃紹竑本人及夏威、陸炎、韋雲淞、陳雄等人,都是馬曉軍多年的部下,士兵也大多是馬曉軍招募來的,現時部隊又駐在容縣,黃紹竑家雖是容縣的名門大族,但馬家在容縣也很有勢力。馬曉軍此次回來,必定要向黃紹竑索回部隊。因此,黃紹竑幾天來一直躺在煙榻之上,冥思苦索,尋找對策。他知道,這支部隊雖是馬曉軍創立的,但馬在部隊中沒有威信,而且夏威、韋雲淞、陸炎、陳雄等人又是擁黃而非擁馬,這支部隊千里轉戰,九死一生,全靠黃紹竑的智勇,現在已歸編了李宗仁,黃紹竑總算從名義到事實上掌握了這支部隊,怎能輕易將大權再交回馬曉軍?黃紹竑本是個志大心高才氣橫溢的青年軍人,帶兵打仗,搶佔地盤,橫行天下,為所欲為,他何能甘居人下?這年頭,槍桿子抓在手裡便是鐵的本錢,金的世界,個人的進退榮辱,顯貴沉淪,都離不開槍桿子,黃紹竑不但不能放手,而且還要更加緊緊地抓住它。對馬曉軍的回來,黃紹竑採取了嚴密的防範措施。為了抓住部隊,他這幾天特地把三位營長從防區請來司令部裡喝酒打牌抽菸,對他們嚴加控制,以防馬曉軍暗中將部隊拉走。玉林那邊,他又向李宗仁通報了情況,李宗仁早已瞭解馬曉軍其人,當然是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