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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軍總司令,後來又變成北京政府的“脅威將軍”第十七師師長,再後來又變成孫中山手下的總司令。二十多年來,他雖然沒有再公開登臺演唱過家鄉的調子,但是,在政治舞臺上,他卻不斷地扮演著一個又一個的角色,這些角色,雖然因時而異,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反覆無常。白馬會盟之後,他扯起討陳旗幟,率軍東下,一路搶佔地盤,先後佔了梧州、肇慶。由於粵軍官兵響應討陳,陳炯明部署在西江一線阻擊西路討賊軍的粵軍第一師和第三師的部隊,不戰而潰,陳炯明下野,沈鴻英與楊希閔便速迅佔領了廣州。滇軍佔廣州西堤,西關和市中心,沈部佔白雲山、觀音山及四會、佛山。劉震寰沒料到陳炯明沒打幾槍便跑了,他的“火中取栗”計劃沒有實現,他後到一步,只能佔廣州東堤一角和東莞、寶安等縣。沈鴻英雖然不能全部控制廣州,但他比起楊希閔和劉震寰來,佔的地盤多,擴充的軍隊多,東下時,他的部隊不過五、六千人,可是進入廣州後,他已編成五個軍了。
“下一步,該唱什麼戲呢?”沈鴻英哼過一陣家鄉小調之後,摸著下巴,慢悠悠地自言自語道。
“唱一出《鴻門宴》怎麼樣?老總。”
沈鴻英抬頭看時,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參謀長鄧瑞徵。這鄧瑞徵乃廣西榴江人氏,從前教過私塾村館,長得精瘦,足智多謀,人稱“智多星”,沈鴻英聘為參謀長。鄧瑞徵之侄鄧佑文,保定軍校畢業,現為沈軍師長,鄧瑞徵足智多謀,鄧佑文曉勇善戰,“兩鄧”一文一武,是沈軍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老總,你快看看這個吧!”鄧瑞徵隨手遞給沈鴻英幾份當日廣州出版的報紙。
“我不看!”沈鴻英不屑一顧地說道。他雖讀過兩年私塾,認得些字,但他除了看看舊戲唱本之外,是什麼書報都不看的。
“老總不看戲文,何能唱戲?”
鄧瑞徵不愧是沈鴻英的參謀長,對沈的脾性真是瞭如掌指。沈鴻英見說,忙從鄧瑞徵手中拿過報紙一看,這是一份廣州出的《南華早報》,第一版上的大字標題是:“昨日粵軍第一、三兩師官佐集會珠海,公推魏師長邦平為廣東討賊聯軍總司令”。另一份《安雅報》上也以赫然醒目的標題刊載“客軍入境,廣東亡省,粵軍一、三兩師由江門調回省城,魏師長邦平已通電就任廣東討賊聯軍總司令職,據聞,魏總司令將團結粵軍以對付客軍侵省……”沈鴻英看了氣得將報紙往下一扔,拍案而起,惡狠狠地罵道:
“老子要把他魏邦平剿平!”
“老總,這出武戲只能文唱啊!”鄧瑞徵笑道。
“管他孃的武打還是文唱,老子都要剿平他!”沈鴻英氣鼓鼓地從虎皮交椅上跳將起來,彷彿戲臺上的大將要操兵器上陣廝殺一般。
“老總莫急。”鄧瑞徵搖頭道,“我們在廣東坐了這幾年,難道還不知廣東人的脾性麼,他們排外性甚強,對外省之人皆無好感。目下魏邦平正是利用廣東人這種情緒,企圖對抗滇軍和我們桂軍。孫中山在上海還沒回來,許崇智的東路討賊軍也還沒入粵,他入粵要經過潮梅地區,東江那一帶正是陳系粵軍洪兆麟控制著,恐怕許崇智回粵也不那麼容易。這就給我們一個機會,在孫中山和許崇智的部隊回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粵軍魏邦平部收拾掉,以除心腹之患!”
“好!你說要用多少兵吧?”沈鴻英將兩隻衣袖往上一推,果斷地問道。
“兵不過數十,將不過一員。”鄧瑞徵道。
“用這點兵,怎麼打?”沈鴻英望著鄧瑞徵說道:“這又不是上臺唱戲。”
“這回就是要唱一齣戲啊!”鄧瑞徵詭譎地笑道:“調兵遣將把粵軍一、三兩師包圍繳械,這塊骨頭不好啃,常言道,殺人一萬,自損三千。況且粵軍一、三兩師已宣佈脫離陳炯明,投向了孫中山,與澳、桂軍同屬友軍,我們要明目張膽地打他,便是師出無名,這不但在孫中山那裡不好交待,而且對廣東人也不好交待啊!”
“嗯。”沈鴻英點了點頭。
“目下,粵軍魏邦平部駐紮廣州河南,滇軍與桂軍駐紮河北,已形成隔河對峙之狀態。據聞,孫中山在上海已說話了,要將滇、桂軍調出廣州,送回雲南和廣西……”
“哼,他孫文真是白吃楊梅嫌核大,儘想好事,廣州是我們打下的,要坐莊也輪不到魏邦平!”沈鴻英氣呼呼地說道。
“常言道:拔出蘿蔔地皮寬,嫁出姑娘阿嫂寬。他要把我們擠走,我們就先把魏邦平拔掉,對粵軍殺一而儆百,鎮懾粵省軍民,使之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