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而為了避免說出髒話,在淑女面前遂不得不用力緊閉著嘴唇,這就是強迫性行為了。在本個案裡,烹飪女教師擔心“學生若吃了她做的食物就會發生問題”是強迫性思想,而“一再地洗手”則是強迫性行為,行為乃是思想的後續動作。
這個烹飪女教師的病史生動地說明了導致“強迫性精神官能症”的一個心理動因:具有濃厚道德意識的她,對自己過去對丈夫的不忠和殘酷充滿了罪惡感。在潛意識裡,她覺得自己是“骯髒的”、“有病的”,所以一再擔心自己若“觸控”到別人,或別人拿了她“觸控”過的東西,就會受到“汙染”而致病。另外,她認為自己頭皮底部的紅疹是梅毒的表徵,也是此一罪惡感的外顯(覺得自己因外遇而被對方傳染了梅毒)。
而一再地洗手,除了是為了避免“汙染”的後續動作外,也含有想“洗清”自己汙穢與罪惡的象徵意思。
從精神分析的觀點來看,患者可以說是在互動使用“隔離作用”(isolation)與“抵消作用”(undoing)這兩種心理防衛機制。所謂“隔離作用”是指將一個經驗的觀念面與情感面隔離開來,把足以引起不安、痛苦的情感面壓抑下去,而只留下觀念的成分(譬如大學生在談話間以英文的make love來代替“性茭”兩字)。女教師害怕因“觸控”而“汙染”別人的強迫性思想正是剩下來的“殘留觀念”,至於那對丈夫殘酷與不貞的情感面,則被趕出平時的意識層面之外。當隔離作用無法完全壓制會帶來焦慮的衝動時,她就又用“抵消作用”來對抗,以平息焦慮,一再洗手此一象徵性的動作就是要“抵消”過去行為所帶來的罪惡感。
強迫性精神官能症患者的強迫性思想和行為常具有原始的“魔法思想”(magical thinking)特色。所謂“魔法思想”,照人類學家弗雷澤(J。 Frazer)的說法,是“人們將自己(心中)理想的次序誤認為即是自然界的次序,而幻想經由思想作用即能對外在事物做有效的控制”。本個案裡的這位烹飪女教師覺得自己若“觸控”到別人,別人就會生病,這跟不少原始民族認為來月經的婦女若觸控到他們,他們就會生病;或觸控到他們的獵具,他們就會打不到獵物一樣,都是建立在心理聯想上的“魔法思想”。而想借洗手來洗清自己罪惡的想法和做法,當然也是如出一轍,它們都屬於一種較原始的心理功能。
關於清洗的執念
他一天要洗好幾十次的手,把一雙手都快洗“破”了,最後連桌子、衣服等也是一洗再洗,但卻覺得還沒洗乾淨。
()免費電子書下載
Q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最近七個月來,一直為強迫性的洗手動作所困擾。
雖然一再地洗手,但老是覺得手還沒洗乾淨;一再地想壓制洗手的念頭,但總是忍不住又去洗手,結果一天要洗好幾十次的手,把一雙手都快洗“破”了。最後不只洗手,連其他日常用品如桌子、衣服等,也是一洗再洗,但也都覺得還沒洗乾淨。
這種怪癖不僅嚴重干擾了他的日常生活,而且還使他失去了工作,最後不得不尋求醫療幫助。
治療者發現,Q君的智力在中等之上,18歲時曾進過大學,但讀了幾個月後,卻又在不明原因下突然輟學,而去當一名工人。在工作場合的表現雖然差強人意,但生活還算平穩。
一年多以前,他和另一名工人發生爭執,對方在他嘴上重重地打了一拳。這一拳挑起了他早已存在於心中的某種恐懼——他一直認為嘴部若受到重毆會傷害到他的牙齒,最後牙齒會掉落,而使他不得不換裝假牙。因為有這種憂慮,所以他對那個人產生了極為強烈的憤怒與攻擊情緒,覺得此仇不報非君子。
第二天上工時,他隨身攜帶了一把鐵錘和一根銳利的鋼條,想好好修理那名工人。但過了一段時間,他就對自己居然會有這種仇恨和暴力念頭,深感羞恥與罪惡。雖然他後來並未將復仇計劃真正付諸行動,但卻覺得傷害他人的意圖與行動同樣惡劣,他在思想上已犯了那種罪。
隨後幾個月,Q對自己的攻擊念頭雖然感到羞恥與恐懼,但心中的恨意卻依然難消,對那個工人的敵意逐漸擴散到其他工人,最後竟至蔓延到自己的家人和親友身上,變得看什麼人都不順眼。
就在被毆打後一年,他出現了洗手的強迫性行為,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解析:
這也是一個“強迫性精神官能症”的病例,跟前一個病例相比,雖然同有強迫性的洗手行為,但在“功能”上卻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