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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貴雲憤憤地說:“現在呀,社會上就是對女人不公平。別個有點進步,就說成是靠男人上去的。那麼男人進步呢,你當了政治部主任呢,又是靠誰?靠女人?”
邢為民沒想到貴雲會出這一招,擔心再爭下去會傷了和氣 ,就摸出自己的“精中華”,抖了兩下,兩根菸從煙盒裡露出半個頭,遞過去,樊貴雲從中抽出一支,他自己也來了一支,相互點上。他饒過這個話題說:“也許這是捕風捉影,我們不說它了。貴雲,我實話對你說,這案子不曉得背後牽涉到些啥子人,反正弄得很複雜。”
“是嗎?”
邢為民想也許他是明知故問,也就沒有回答,沉思了一陣,猛地問道:“貴雲,你還記得我們剛從學校出來的那件案子嗎?就是通聯公司的強姦案。”
“啊,是不是八三年那件?”
“對頭,人家一個財經大學的研究生被頭兒強姦了,反而被頭兒弄成妓女送進了監獄。”
“我想起來了。那個案子弄得沸反盈天的。那個女的不服,出獄後要翻案,還驚動了人大、政協……”
邢為民搶過了話頭:“這案子,我參與了辦理的。我分到局裡後,就下到派出所鍛鍊。一天早上,那女的,叫、叫許、什麼的,哭哭啼啼的來報案。這是一個身材瘦小,但面目清秀,眼睛很美的女人。她提供了她的一條爛的白內褲,說是被強姦犯撕爛了的,那上面有那個壞人的精液。她說,是她一個人值班,她的頭兒——公司的經理朱什麼群去強姦的。”
“啊,我知道了。你們局裡送過來後,那案子就不了了之了。”樊貴雲喝了口茶水,說,“後來,他們單位整了她的材料,說她男人出國了,她就到處勾引男人賣淫,被你們抓起來了。那時,算是個大新聞,文革後的研究生成了賣淫的,而且被判刑勞改。”
“那些我不管,當時,你我也管不了,更沒資格管。問題是,她的物證是我們送過來的,而且是我親自裝的袋,怎麼就沒有了呢?”邢為民沒有再打球的意思,而是把這個貴賓區當成了討論案情的辦公室。
“說不定在你們局裡研究的時候弄丟了。”
“決不會。你們院裡的個別人,黑!”邢為民看著樊貴雲,吹出一條筆直的白色的煙霧,說,“你想,如果有那物證,情況會是怎樣?唉!保了一個壞人,坑害了一個好人!”
“當時,我在辦公室,後來才聽說。”樊貴雲解釋道。
“我知道。”邢為民從過去的案子一下又回到現實,猛不丁地問,“這個案子你們為什麼要退回來?人家受害者說,她是有物證的喲。”
樊貴雲突然覺得自己鑽進了邢為民設的一個機關,馬上轉守為攻:“對,她提供了物證,但那上面沒有能證明別人強姦了她的證據。”
“是嗎?”邢為民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
“是有物證。但檢驗後,那上面只有她的那些東西,沒有其他人的。”樊貴雲加重了語氣,“後來我們不知放到哪裡去了,一時半時找不到了。”
“是‘我們’還是‘我’?”邢為民話帶殺機。
“我有那麼大的權力?”
“貴雲,這個案子……”
“我也知道背景複雜。我實話說,不止關敏給我打招呼,還有、還有我們的……”樊貴雲突然覺得說漏了嘴,不說了。
邢為民將菸蒂狠狠地在菸缸裡掐滅,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說:“我們這裡也不斷有人來過問。今晚吃飯的時候,唐彪也在問。還說了一句,聽說,是那記者和那個女的在亂搞,是江兵去撞見了。結果反而被他倆咬了一口。但是,從我們再次調查的情況看,不是這樣的。那個女的和那記者根本不認識。我老婆也說,那女人是個很正派的人,至於那個江什麼,據說本身就是個不三不四的人,還在廁所提過別人的皮包。我已派人去那個派出所查當時的記錄了,看情況到底怎樣?”
“啊……”樊貴雲心裡有些亂,他沒料到邢為民知道這麼多,有的話,就活脫脫是關敏說過的,“可是……”
“我知道。你為難,我也為難。吃飯時,秦政委私下對我說,為這件案子,在報道的問題上,市裡許進才還專門寫過批示。我們……”
樊貴雲順勢問:“怎麼辦?”
“怎麼辦?老兄,我說幾句多餘的話,不管你怎麼想。”邢為民顯得嚴肅地說,“反正我們也幹不到幾年了。如果說過去幹了問心有愧的事,現在幹幾件無愧的事,哪怕只一件。以後也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心。現在碰見這件事,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