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第1/4 頁)
事,或許上天要立他為國君,您還是依禮款待他吧!同 姓的男女結婚,按說子孫後代不能昌盛。晉公子重耳的父母都姓 姬,他一直活到今天,這是第一件不同尋常的事。遭到流亡在國 外的災難,上天卻不讓晉國安定下來,大概是要為他開出一條路 吧,這是第二件不同尋常的事。有三位才智過人的賢士跟隨他,這 是第三件不同尋常的事。晉國和鄭國是同等的國家,晉國子弟路 過鄭國,本來應該以禮相待,何況晉公子是上天所贊助的人呢?” 鄭文公沒有聽從叔詹的勸告。
到了楚國,楚成王設宴款待重耳,並問道:‘如果公子返回晉 國,拿什麼來報答我呢?”重耳回答說:“美女。寶玉和絲綢您都 有了;鳥羽、獸毛、象牙和皮革,都是貴國的特產。那些流散到 晉國的,都是您剩下的。我拿什麼來報答您呢?”楚成王說:“盡 管如此,總得拿什麼來報答我吧?”重耳回答說:“如果託您的福, 我能返回晉國,一旦晉國和楚國交戰,雙方軍隊在中原碰上了,我 就讓晉軍退避九十里地。如果得不到您退兵的命令,我就只好左 手拿著馬鞭和弓梢,右邊掛著箭袋和弓套奉陪您較量一番。”楚國 大夫子玉請求成王殺掉公子重耳。楚成王說:“晉公子志向遠大而 生活儉樸,言辭文雅而合乎禮儀。他的隨從態度恭敬而待人寬厚, 忠誠而盡力。現在晉惠公沒有親近的人,國內外的人都憎恨他。我 聽說姓姬的一族中,唐叔的一支是衰落得最遲的,恐怕要靠晉公 子來振興吧?上天要讓他興盛,誰又能廢除他呢?違背天意,必 定會遭大禍。”於是楚成王就派人把重耳送去了秦國。
秦穆公把五個女子送給重耳作姬妾,秦穆公的女兒懷嬴也在其中,有一次,懷嬴捧著盛水的器具讓重耳洗手,重耳洗完便揮 手讓懷嬴走開。懷贏生氣地說:“秦國和晉國是同等的,你為什麼 瞧不起我?”公子重耳害怕了,脫去衣服把自己關起來表示謝罪。
又有一天,秦穆公宴請重耳。狐偃說:“我比不上趙衰那樣擅長辭令,讓趙衰陪你去吧。”在宴會上,公子重耳作了一首《河 水》詩,秦穆公作了《六月》這首詩。趙衰說:“重耳拜謝君王恩 賜!”公子重耳走下臺階,拜謝,叩頭。秦穆公也走下一級臺階表示不敢接受叩謝的大禮。趙衰說:“君王提出要重耳擔當輔佐周 天子使命,重耳怎麼敢不拜謝?”
【讀解】
先賢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焉,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歷經磨難,才具有擔當大任的資歷。重耳的經歷證明這一說法是 有充分的生活根據的。
重耳由一個貪圖享樂、養尊處優的貴族公子哥兒,到後來成為春秋時代顯赫一時的霸主,幾乎可以說全憑了他在國外流亡19 年的經歷中所遭受的磨難。當初大禍臨頭時的出逃,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流亡中的屈辱、困苦、安樂的體驗,使他明白了身在宮廷、耽於逸樂所不可能明白的人生真諦,在身、心兩方面受到陶冶和磨鍊。
人們注意到的,往往是開頭和結果,從外出逃亡的災禍,到 成為霸王的榮耀顯赫,讓人感嘆的是命運的滄海桑田的鉅變,這 似乎在證明著老子所說的“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這對立兩 端戲劇性的變化,給人的命運無常的幻覺,以及人不能把握自己 的命運的感慨。
然而,我們卻忽視了過程這個巨大的環節。過程是漫長的,實實在在的,局外人可以從旁說大話,評頭品足,而過程之中的冷暖甘苦,酸甜苦辣,歡樂憂傷,寂寞仿惶,唯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唯有當事人才有深入骨髓。刻骨銘心的體驗。旁觀者可以理解,卻沒有體驗,而理解和體驗則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兩樁事情。無 論從哪種意義上都不可能等量齊觀。
從最根本的意義上說,生活本身是一個不斷流變的過程,重 要的是過程本身,人生的意義也在過程之中,而結果則是次要的。 變化是絕對的,穩定則是相對的,不存在永恆不變的東西,浩瀚 天空之中沒有不落的太陽。
坎坷、折磨、挫折、不幸、苦難、痛苦、狐獨、絕望、屈辱、 失敗、恐俱等等,全都構成了過程的內容;沒有它們,也就沒有 了過程;沒有它們,也不會有開始和結果。結果是在過程之中出 現的,而不是在過程之外。
人們完全可以透過主動的選擇或被動的接受,來有意識地為 某一結果而奮鬥。奮鬥就是過程,結果是心中的志向和目標。奮 鬥總是有意識的,自覺的,而不是不知不覺的。在奮鬥的過程之 中經不起折磨,受不了坎坷,吃不了苦頭,忍不住痛苦,耐不 住寂寞,沉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