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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所幸不深,彈頭已經取出,只是一般外傷。霍仲亨皺眉看一眼傷口,笑著說,“這準頭也差得太遠,換許錚來開這一槍,至少能打中這兒。”他指一指自己右胸,滿不在乎地看向許錚。這話叫許錚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時間哭笑不得。雲漪本就驚魂未定,聽見這話頓時惱了,當著旁人也忍不住叱道,“說什麼混話!”霍仲亨瞪她一眼,“你專心點,別給醫生幫了倒忙!”
分明他是傷患,一條胳膊還交在人家手裡,卻依然神氣十足,自顧發號施令,沒有半點身為傷病員的自覺——雲漪和醫生對視一眼,均露出無奈地表情。傷口處理地很順利,醫生固定好最後一條繃帶,讚許地對雲漪點頭,“雲小姐可以成為一名專業的護士了。”雲漪赧然,抬頭卻迎上霍仲亨銳利的目光,剛浮上唇角的笑意不覺凝住。
“您謬讚了,我只是在教會醫院幫過忙。”雲漪不動聲色地垂眸,笑著接過醫生遞來的幾樣藥物。霍仲亨立刻站起來,試著揮動手臂,醫生急忙說不可。雲漪送了醫生出去,順便收拾了滿是血汙的衣服繃帶,交給萍姐妥善處理掉。許副官留下來,恭然等待霍仲亨示下。可等了半晌,卻只見霍仲亨蹙眉出神,一句話不說。許錚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卻驀然說,“再給我說一次,你當時調查之後怎麼說的。”
許錚一愣,立刻明白是指對雲漪的調查,“雲小姐的背景,據屬下兩次調查,並無重大可疑……”霍仲亨不耐地截過他話頭,“你說她身世簡單,無親無故,少年時受人資助,一直混跡在風月場。原先並不出眾,後來被薛晉銘收留,捧作了交際花,專與洋人們周旋……是不是這樣?”
“是,屬下查到的情況就是這樣。”許錚低聲回答,神色有些尷尬,調查督軍情婦的背景原本就是一件尷尬的事情。霍仲亨良久沉默,令他更覺忐忑,忍不住問道,“督軍,您難道是懷疑……”
“我沒懷疑任何人。”霍仲亨皺眉,冷冷掃他一眼,“你這草率的毛病總是不改,難成大器!”
許錚不敢再接話,卻暗自狐疑他為何在此時問起雲漪。早先督軍已兩度調查過雲漪,一次是剛剛收了她在身邊,一次是接她入住督軍府之後。兩次都是許錚親自查的,結果如他預料的一樣,雲漪只是一顆身份低微的棋子,身世背景也同戲文中的風塵女子,看似花花綠綠,底下卻是一片慘淡的空白。也因這份空白,而乾淨可信。在許錚看來,這真是應了紅顏薄命的老話。這些日子她在督軍身邊的一言一行,許錚也暗自看在眼中,若說這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話都是假象,他實在不知世間還有什麼是美好的……門外腳步聲近,雲漪送了醫生已折返,推門見霍仲亨與許錚正在說話,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雲漪,你進來。”霍仲亨叫住她,對許錚略一抬手,“去吧,不要漏了風聲,其餘就照我在車上說的辦。”許錚忙一叩靴跟,行禮告退。走到門邊與雲漪擦肩而過,他匆匆一眼瞥去,見她眼眶泛紅,顯然是哭過的。許錚暗自嘆息,反手將門帶上。
霍仲亨將遇刺經過簡單告知雲漪,只揀幾句要緊的說了,講得輕描淡寫。
薛晉銘擅自轉移犯人,卻那麼湊巧地引來神秘歹徒當街劫持,這無論如何都令他擺脫不了通敵瀆職的嫌疑。此事不知因何洩漏出去,矛頭直指薛晉銘勾結日本人,企圖滅口行兇——程以哲率先捅出了內幕,難保不會知道更多的秘密,對此最忌憚的便是薛晉銘和日本商團。他離奇遇截,自然是薛晉銘嫌疑最大。警備廳和議會廳門前一早被憤怒的示威人群包圍。軍警嚴整以待,隨時準備強行鎮壓。連方繼僥在內的大小官員都不願在這個風口上出頭,面對議會大廳前的請願人潮,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薛晉銘更是稱病避入郊外別墅,連面也不露。霍仲亨見此情狀大發雷霆,在緊急召開的軍政會議上痛罵各級官員,迫令方繼僥與他一起出面安撫請願群眾。
兩位最高軍政長官一起出現在議會大廳前,群情為之沸騰,請願口號震天。霍仲亨當眾承諾,必將維護法政之尊嚴,決不姑息為惡之徒,儘快解救被劫諸人。這三項承諾令請願群眾大感振奮,雖未完全信任,局面總算開始好轉。請願學生代表要求與霍仲亨當面坐下來協商,正式遞交請願書。霍仲亨慨然同意,讓五所學校的學生代表一起進入接待廳等候。
霍仲亨先返回樓上結束了會議,只帶了貼身侍從步入接待廳,豈料一名裝扮成學生的男子突然跳起來向他開槍。槍響之後,現場一片混亂,方繼僥等人聞訊趕來,卻見霍仲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