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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崇武一步躥上臺階,“爺爺,您等著,我去給您搬把椅子。”
崇武端了一把藤椅出來,放在葡萄架下,又給爺爺拿來茶具,一邊沏茶一邊問:“我小姑怎麼還沒來?”
張國棟伸展一下雙臂,坐在藤椅上:“你們約好了?”
“昨天小姑給我打過電話,說今天要陪您去簽證。”
一聽這話,張國棟急忙坐直了身子:“可以簽了?”
“這還有錯?大使館通知的。”崇武坐在爺爺身旁的石礅上。
張國棟微笑著拍了拍孫子的後腦勺,接過孫子遞給他的茶呷了一口,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張崇武怕爺爺又想起傷心事,急忙打岔道:“我去給小姑打個電話……”
“不用了。”張國棟抬手製止道,“她說了要來就一定會來。對了,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爺爺。”
張國棟點點頭說:“崇武啊,你上大學當然要以學習為主,爺爺不好意思干擾你,現在放假了,我可得問問你了,功夫是不是丟生了?”
“哪能啊!”張崇武笑道,“每天堅持練功精神特別好,別的同學一過十二點就哈欠連天,我每天夜裡比他們晚睡一個鐘頭,早上還早起一個鐘頭,一點兒都不困。”
張國棟笑了:“說得好聽,練兩趟給我看看。”
崇武不大情願地說:“人家大老遠的剛跑上山來就……”
張國棟臉一沉,崇武立刻閉了嘴。在他心目中,威嚴而又慈祥的爺爺比爸爸的分量重得多,對這位一生中充滿傳奇經歷的爺爺,他又敬又佩,爺爺的話豈敢有絲毫違拗!
“那練什麼呢?”說著話,崇武已經向院子中央退了幾步。
“遊身八卦掌。”張國棟隨口答道。
張崇武點點頭,收攝心神,紮下馬步,頓顯面色凝重。他緩緩地做了起手勢,忽然雙掌一翻,一掌護住面門一掌蓄勢待發,身隨步轉,掌隨身出,劈、掛、格、擋疾徐有度,指東打西虎虎生風,張國棟一邊喝著茶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張崇武今年二十二歲,讀大學四年級,身材、長相酷似大伯張建華,濃眉大眼十分英武。自從得知華兒的噩耗之後,張國棟決心要把這個孫子培養成文武雙全的出色人物。崇武六歲時,張國棟就開始訓練他,為他打好習武的根基。如今的張崇武比華兒當年更有靈氣,也更有知識,只是崇武比大伯父少了一些堅毅和剛猛。不過這是必然的,他們兩代人的生活經歷畢竟相差太大了。
張崇武拍出最後一掌,在離位收了勢,八八六十四式功行圓滿。
“爺爺,怎麼樣?沒丟生吧?”崇武來到爺爺面前,不無得意地問。
“哼!”張國棟故作不屑,“比你大伯差遠了。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渾身趼子老厚,一身的硬功夫啊!你要想讓爺爺誇你幾句,還得刻苦練哪!”
正說話間,張建平進了院門。
埋葬的利劍 第三章(1)
美國·紐約
與克利特德斯·布徹交談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他那不間斷的、連珠炮式的談話方式,卡爾·安德森早已領教多次了。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能當指揮官。但為了得到兒子的情況,他不得不告誡自己一定要耐心些。
卡爾·安德森趕乘西北航空公司的飛機,上午10點前便到了紐約。他從機場坐計程車直接來到布徹先生位於紐瓦克大街的辦事處。這是一幢陳舊的公寓樓,樓梯骯髒不堪,樓道里堆滿了雜物,安德森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穿行其間。在走廊盡頭,他找到了布徹的辦公室。
“啊哈!”布徹見安德森出現在門邊,急忙放下搭在辦公桌上的雙腿,關閉了電視,“親愛的將軍,您總是像鐘錶一樣準時。請進來吧,這真是個好習慣,如果您和姑娘們約會,一定會得到她們的芳心。啊,請坐……真對不起,這把椅子讓您這樣尊貴的客人坐,實在是寒酸了點兒。但是您知道,我們是義務為公眾服務的……不過我相信您不會介意的……”
“布徹先生,”安德森坐下,“您說您找到了一個人,他是我兒子的……”
“啊!是的,是的。”布徹搖晃著他那禿頂而且閃著油光的大腦袋,雙手上下按動著,“我找到他了,這是一個惡棍!我記得這個人,他曾經像一隻可憐的、骯髒的野貓在大街上游蕩,無家可歸。但是他有一雙不錯的拳頭,我是說……嗯……”他比畫著拳擊動作,“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他參與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