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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塔尼的七位男爵、領主法庭的法官們、與雷恩伯爵爭吵的南特伯爵、匪兵強盜、大部隊、勒內二世、羅昂子爵、國王任命的總督們、把農民吊在德·塞維涅夫人④窗下的“善良的肖爾公爵”、十五世紀的領主屠殺、十六十七世紀的宗教戰爭、十八世紀那三萬條專門追逐人的狗,在這種種可怕的踐踏之下,人民決定藏匿起來。他們最初是為了逃避克爾特人,後來是克爾特人逃避羅馬人,布列塔尼人逃避諾曼底人,新教徒逃避天主教徒,走私販逃避鹽稅局。他們最初是躲進森林,後來藏到地下。這是動物的對策。暴政使民族淪落到如此地步!兩千年來,形形色色的專制主義:奪城掠地、封建割據,狂熱盲從、苛捐雜稅逼得惶惑和可憐的布列塔尼走投無路。這是一種殘酷無情的狩獵,只是形式有所不同罷了。人鑽進地洞。
①克爾特種族之神,戰神。
②六至十九世紀間布列塔尼的幾位公爵。
③九世紀市列塔尼領袖。
④十七世紀法國女作家,以書信著稱。
當法蘭西共和國突然出現時,布列塔尼人的心中已充滿了恐怖——憤怒的一種形式,布列塔尼的樹林中已充滿了地洞。布列塔尼反叛了。強加於它的解放反而使它感到受壓迫,奴隸們常產生這種誤會。
人和森林的默契
悲慘的布列塔尼森林又扮演起了老角色,成為這次叛亂的僕從和同謀,正像它從前一樣。
這些森林下面彷彿是石珊瑚,佈滿四通八達、奇異非凡的交通網,還有各種坑道和小室。沒有窗子的小室每間可容納五六人。在那裡會感到呼吸困難。有些奇怪的數字可以說明農民大叛亂組織得何等嚴密。在伊爾和維蘭省塔爾蒙親王避難的佩爾特森林裡,聽不見一絲人聲,看不見一點人影,但地下卻藏著福卡爾手下的七千人。在莫爾比昂省的默拉克森林,也看不見任何人,地下卻藏著八千人。佩爾特和默拉克還不算是布列塔尼的大森林。在森林裡走動是極可怕的,因為地下有迷宮,裡面蹲著許多戰士;偽裝的荊棘叢像是一大塊陰森的海綿,當革命這隻大腳踩上去時,內戰就會噴射出來。
營隊無影無蹤,卻時時在窺伺。共和國軍不知它們在哪裡,它們卻在共和國軍腳下游動,突然冒出地面,然後又消失在地下,跳出來時聲勢浩大,然後又無影無蹤;它們無所不在又化整為零,先是雪崩,後是細屑,彷彿是伸縮自如的巨人;它們戰鬥時是巨人,消失時是侏儒;它們是具有鼴鼠特性的美洲豹。
不僅僅有森林,還有樹林;城市之下有村莊;森林之下有荊棘叢。森林由分散在四處的、錯綜複雜的樹林相連。古堡成了堡壘,村莊成了營地,農莊里布下了圈套和陷講,租田地設下了溝渠和樹木屏障,這些就是對付共和國軍的一張大羅網。
這個整體就是當時人稱的博卡熱地區。
這裡有許多樹林:屬於讓·朱安的米斯東樹林,它中央有一個水塘;屬於塔伊費爾的熱思樹林矚於喧鬧者古日的於伊瑟裡樹林囑於私生子庫爾蒂耶的夏爾尼樹林,庫爾蒂耶別名聖徒保羅,是黑牛營地的首領;屬於雅克先生的比爾戈樹林,他是位神秘人物,後來神秘地死在朱瓦爾代伊的地道里;夏羅樹林,皮穆斯和小王子在那裡受到夏託納夫守軍的攻擊後,去到共和國軍中生擒了幾位擲彈手,押回來當俘虜;厄勒瑟裡樹林,它是隆格費哨所潰敗的見證人;奧爾樹林。旺代人在那裡監視雷思和拉瓦爾之間的那條路;格拉維爾樹林,這是一位拉特雷穆瓦伊親王玩滾球贏來的;北海岸的洛爾熱樹林,它先由貝爾納·德·維爾納夫,後由夏爾·德·布瓦阿爾迪統治;離豐特內不遠的巴尼亞樹林,勒斯居爾在那裡向夏爾博斯挑戰,夏爾博斯以一當五,接受了挑戰;迪龍代樹林,這是昔日禿頭查理之子嫩枝阿蘭和埃里斯市曾經爭奪的地方;克羅克盧樹林,它位於荒原的邊沿,科克羅在這裡將俘虜剃成平頭;克魯瓦一巴達伊樹林,銀腿和莫里埃爾在這裡淋漓盡致地相互辱罵;索德雷樹林,就是我們看到的被一營巴黎人搜尋的那座樹林。
還有其他許多樹林。
在好幾座森林和樹林裡,地底下不僅有以首領洞穴為中心的村莊,地面上也有藏在樹叢下的低矮茅屋的小村莊,它們為數眾多,有時將森林擠得滿滿的。炊煙洩露它們的秘密。米斯東樹林裡有兩個小村莊享有盛名,一個是萊唐附近的洛裡埃爾,另一個是聖烏安圖瓦方向的那堆窩棚,它叫呂德博。
女人們生活在茅屋裡,男人們生活在墓室裡。戰爭期間他們利用精巧的地道和克爾特人的古老坑道。女人給藏在地下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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