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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是撤離工事的最後一人。
這種勇氣拯救了他。
拉杜埋伏在二樓樓梯口,手指放在火槍的板機上,等待著潰軍。頭一批人一出現在樓梯拐彎處,便被迎面而來的槍彈擊中,紛紛倒地。如果候爵也在第一批人中間,那就死定了。拉杜轉身去換槍時,其他的敵人便乘機上了三樓,侯爵走在最後,走得最慢。
他們以為二樓都是進攻者,所以不敢停留,一直上到三樓,上到鏡子大廳裡。那裡有鐵門,那裡有導火索,在那裡不是投降就是死亡。
和被圍困者一樣,戈萬也對樓梯上的射擊感到吃驚,不知道這支援兵來自何方,但他顧不得去想,就趁機和手下人越過工事,用劍將被圍困者逼上樓。
他來到二樓,見到了拉杜。
拉杜光敬個軍禮,說道:
“只一分鐘,指揮官。這是我乾的。我還記得多爾那一仗。我是照您的辦法乾的,前後夾擊敵人。”
“好學生。”戈萬微笑著說。
人在黑暗裡呆上一陣以後,眼睛便適應了黑暗,就像夜鳥一樣。戈萬發現拉杜滿身是血。
“你受傷了,夥計。”
“沒關係,指揮官。多一隻耳朵,少一隻耳朵,這有什麼關係呢?我還捱了一刀哩,管他呢。打碎窗玻璃還總要受傷呢。再說,流血的不止我一個。”
人們在被拉杜攻克的二樓作短暫的休息。有人拿來了燈。西穆爾丹來到戈萬身邊。
他們在商量。的確應該多想想。進攻者並不瞭解被圍困者的底細,不知道他們缺乏彈藥,不知道堡壘的這些守衛者沒剩多少火藥了。三層樓是抵抗者的最後據點,他們可能在樓梯上埋了炸藥。
有一點確切無疑:敵人是逃不掉的。沒有被打死的敵人彷彿被關進了籠子。朗特納克身陷囹圄。
既然這一點確切無疑,戈萬他們便可以從長計議,尋找儘可能好的結局。死的人已經不少了。在最後的攻擊中應該儘量避免過大的傷亡。
最後一戰將十分危險,可能一上來就遭遇到猛烈的火力。
戰鬥中斷了。進攻者們在佔領底層和二樓以後,等待首領下令繼續戰鬥。戈萬和西穆爾丹在商量。拉杜默不作聲地聽著。
拉杜羞澀地又敬一個軍禮:
“指揮官。”
“什麼事,拉杜?”
“我有權要求一個小小的獎勵嗎?”
“當然。你要什麼說吧。”
“我要求頭一個上去。”
戈萬沒法拒絕。再說,即使拒絕拉杜也會照樣乾的。
十一 絕望的人們
當二樓的人在商議時,三樓的人正在築路障。勝利引起瘋狂,失敗引起狂怒。這兩層樓將發瘋似地相互拚撞。勝利在望令人陶醉。二樓充滿了希望。如果世上不存在絕望,那麼希望就是人類最大的力量了。
樓上充滿了絕望。
一種沉著、冷靜、陰森的絕望。
除了藏身的這個大廳就再沒有任何指望了,因此,被圍困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堵住進口。關門是無濟於事的,最好是堵住樓梯。設定路障是上策,既便於觀察也便於戰鬥。
火炬光照著他們,這火炬是被伊馬紐斯插在牆壁的火炬架上的,離導火索報近。
房間裡有一個又大又重的橡木箱。在帶抽屜的傢俱問世以前,人們用它來裝在服和日用布製品。
他們將箱子拖到樓梯口豎立起來。箱子牢牢地嵌在樓梯口,堵住進路,圓穹下面只留出一人寬的窄縫,以便對進犯者一一予以殲滅。進攻者多半也不敢冒這個險。
堵住進口後,他們稍作休息。
他們數了一下人數。
十九人中只剩下七人,其中包括伊馬紐斯。所有的人都負了傷,只有伊馬紐斯和侯爵除外。
那五名傷員仍然很活躍,因為在激烈的戰鬥中,如果沒受致命的傷,人們還是來回活動的。這五名傷員是又名羅比的夏特內、吉努瓦位、又名金技的瓦斯納爾、痴情漢和大勇士。其他人都死了。
他們已經沒有彈藥了,彈盒裡空空如也。他們數數子彈,七個人總共有幾發子彈?
四發。
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被逼到張著大口的、可怕的深淵邊上。再往前一步就會跌下去。
此時,進攻又開始了,只是比較慢、比較穩。進攻者正用槍托敲打樓梯探路。
無路可逃。從圖書室逃走?高原上那六門點燃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