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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太陽即將緩緩落下西山時,第一對賓客來了。門房認出他們是一名皇家書記官與他的妻子,不久,全市的上流名人亦陸續到來。賓客們漫步放種植了石榴樹、無花果樹與埃及無花果樹的庭園中,在水池邊、藤架下或木亭內天南地北地聊著,並欣賞著園徑交叉處所精心擺設陳列的花束。今天除了有從不參加任何宴會的首相巴吉蒞臨之外,還有法老王的幾位友人亦會盛裝參加。
就在日輪整個隱沒之際,僕人們立刻點上了燈,照得花園與別墅一片通明。妮諾法夫人與戴尼斯也隨後出現在入口處。女主人戴著厚重的假髮,穿著金色鑲邊的自洋裝,胸前一條串了十排珠子的項鍊,耳邊一副羚羊形狀的耳環,腳上還有一雙金光閃閃的鞋子;而男主人則戴了一頂色彩由深而淡的假髮,長褶袍外面罩著一件短披肩,腳底下穿的是銀邊高跟皮鞋。夫妻倆打扮時髦,的確是極為相稱的宴會主人。能夠以此展現財富並吸引眾人羨慕的眼光,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按照禮儀,首相率先向主人夫婦走去。他雙腳依然沉重,步行不易,因此只穿了磨損的舊鞋、寬鬆卻不甚優雅的纏腰布和一件寬大的短袖白上衣:妮諾法夫人與戴尼斯十分高興地向他行禮招呼。
“好熱啊。”首相抱怨道,“也只有冬天的氣候還舒服點。我只要在太陽底下待上幾分鐘。面板就開始發燙了。”
“如果你想在宴會開始前先涼快一下,儘可以到我們的水池裡泡泡水,不要客氣。”戴尼斯建議道。
“我不會游泳,而且我怕水。”
於是宴會主人便帶領著首相坐上貴賓席位。接著法老的朋友們、上流顯貴、其他的皇家書記官,以及今晚有幸受邀參加年度盛會的各階層人士,也都依序就座。美鋒與西莉克斯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妮諾法卻只是淡淡地向他們打招呼。
“亞舍將軍會來嗎?”戴尼斯悄聲地問妻子。
“他臨時有任務,不能來了。”
“警察總長孟莫西呢?”
“他身體不舒服。”
以藤葉裝飾著天花板的宴會廳中,賓客們舒舒服服地坐在襯有軟墊的扶手椅上。椅子前的小圓桌上擺了各式各樣的杯、碟、盤。一支由三名女子組成的小樂隊,正以笛子、豎琴演奏著輕快的曲調。
有幾個赤裸身子的努比亞小女孩穿梭在賓客之間,並在每個人的假髮上放一個小圓錐狀的香蠟,蠟融化後會散發出芳香,有驅逐蚊蟲的功效。同時還發給每個客人一朵蓮花。一名祭司在大廳中央的祭桌上灑了水,用以淨化食物。
這時,妮諾法夫人發現這次貿宴的主要人物還沒有出現。“竟然遲到這麼久,真不可思議!”
丈夫用輕鬆的口吻安撫她:“不用擔心,帕札爾是個工作狂,一定是處理公文耽擱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貴賓都不耐煩了,也該開始上菜了。”
“別這麼激動。”
妮諾法深感厭煩,便提早讓孟斐斯的頂尖職業舞者入場表演。這名舞者現年二十,是孟斐斯最著名的啤酒店老闆娘莎芭布的學生。她全身只繫了一條貝殼腰帶,每舞一步,貝殼便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左側大腿上有幾個貝斯神的刺青,這個留著鬍子、矮小又快活的神,隨時隨地都能為世人帶來歡樂。女舞者很快便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她不斷做出極高難度的舞姿,直到帕札爾與奈菲莉現身。
賓客們先吃了一點葡萄與甜瓜切片開開胃。正當妮諾法越來越氣憤不耐時,忽然聽見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他們總算來了!
“快進來!”
“對不起。”帕札爾向主人道歉,然而他又該怎麼開口解釋,說他控制不住為奈菲莉褪衣的慾望,說他內心的激情讓他不自主地扯斷了妻子的肩帶,說他最後終於讓妻子忘了時間的緊迫?奈菲莉在亂髮蓬鬆之餘,只得匆忙再挑一件衣服,並且努力地說服帕札爾離開他們雲雨交歡的床第。
當他們夫妻二人來到宴會廳口時,女舞者便退了下去,女樂師也不再演奏了。霎時,立刻有數十道目光直直地打量著他們。
帕札爾沒有刻意打扮:短短的假髮,汀著亦膊,短短的纏腰布,看起來簡直橡是金字塔時期生活刻苦的書記官。唯一稍稍趕得上流行的只有纏腰布前打褶的樣式,但依然不減樸實的特色。這一身的穿著倒是和他嚴峻的聲名頗為相符。有一些嗜賭成性的人紛紛下注,打賭他什麼時候會跟其他人一樣走向腐敗之路。另外還有一些人的心情則不那麼輕鬆,他們想到門殿長老所擁有的許可權,便不由得擔心帕札爾太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