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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的,其他的上頭的印章卻不知道歸屬何人,兵丁們抄的底朝天也沒找出那幾方小印章來。賈母有心賴到鳳姐兒和薛寶釵頭上,畢竟這兩個是先後管過家的,卻不料鳳姐兒光棍,指著那借據上的日子直言自己早不管家了,這日子根本對不上,且她們大房的收入支出都有明明白白的賬本在。——賈赦雖好色,可著實是個古代的宅男,鎮日窩在院裡不出去的,因著鳳姐添了個大胖孫子,這位也簡省了許多,好些時候沒買過俏麗的丫頭姨娘了,不僅如此,為了給孫子積福,還放過了他看上的石呆子的那幾柄古扇,賈璉給了石呆子二十兩銀算是前番賈赦無理威逼的補償,石呆子收下這事兒就了了,賈赦倒因此逃過了一劫。他往常犯下的那幾回渾事兒,倒不是什麼要緊的官司,賈璉替他捱了二十大板,又賠了銀錢再服十個月的勞役,也就成了。雖被擼了世職,又沒收賠償了大半的家產,但大房的主子全須全尾的,也分外值得慶幸。這一世因著賈環有出息,林如海把黛玉接回去又與賈家翻臉等諸事,倒讓鳳姐兒熄了那弄權拔尖的勢頭,沒做出弄權鐵檻寺,逼得張財主女兒和長安守備之子雙雙自盡的惡事來。而因她有孕,賈璉又偷聽了好些事情,也沒偷娶尤二姐,自然尤二姐的性命與他們無關……其中種種不予詳述,總之鳳姐無罪,賈璉素日紈絝也只判了十大板,連同賈赦的一起領了也不過是臥床半月的事情。有此下場,實為善報。鳳姐誣賴不上,薛寶釵更是圓滑無比,她管家的一筆筆一目目都由鶯兒詳記下,還有主僕兩個並管家婆子的手印為證,不光如此,薛寶釵還親自拿了自己的私印來,與之作比對,坦言“這女子所用小印,沒有在外篆刻的道理,唯有自己或親父兄才能為之,何不朝這上頭查?”險些將賈母氣個倒仰,賈探春怒斥她“不孝,言語中有栽贓長輩姊妹之意。”薛寶釵冷冷一笑,嘲諷之意撲面而來。果然,第二日,從探春的大丫頭翠墨貼身的荷包裡抄出一方小印,有搜身的官府嬤嬤作證。賈母老淚縱橫:“唉,我讓你管家,你卻……”賈探春不敢置信,薛寶釵兀自冷笑。 93下大獄三姑娘的悔恨探春此時已然是懵了,她指著翠墨又不敢置信的看老太太,眼睛裡溢滿淚水,連話都說不出來。翠墨低頭跪在地下,只重重的磕頭。侍書上前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罵道:“作死的下流東西,你倒是說句話呀!你怎麼能這樣誣賴姑娘,啊!”翠墨眼神閃爍著不敢看侍書,捂著臉直哭。這放利子錢可不是什麼小錯輕罪,大慶國法明白規定但有私放利子錢、盤剝百姓者,至某某數額,主犯及其親眷,滿十六歲的男丁一律流放北地十年以上,女眷若上繳所得利錢並其雙倍的罰處,可從輕發落,若不然,則變賣為賤籍,所得賣身銀一半補償百姓,一半充入國庫。縱使以前不知國法森嚴,被關著的這幾日眾人在一塊也知道了不少,更不用說惜春手裡就有一本講述大慶律例的閒書。探春白著臉兒,那牽扯進去的數額足有上萬兩銀,一旦罪名確切,她就完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一個閨閣女兒家,弄出這傷天害理的事情作甚,我要那麼多銀錢作甚?再者,我房裡的東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真是我所為,那我得的銀子呢?!”探春到底不是迎春那樣軟糯的性子,稍一回神就厲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