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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麼,便是費心再調|教,這本性難改。趙姨娘就是現在表面上勉強算個清秀知禮的婦人,可骨子裡的氣度見識卻是演不來的;趙姨娘心裡是有她的兒女,也疼愛著,但這並不代表這就是位慈母了,聽說兒子過得好,她首先想到的,還是她能作威作福的老太太生活。賈環心裡門兒清,是以他才早已打算好日後要另買一所大宅子給她威風去,想在他和史墨的家裡逞老太太的譜兒卻是萬不可能!以他姨娘的心性,讓她管家,她能把下人的月錢都給剋扣進她荷包裡去,說道這貪財,他姨娘比那位太太也好不到哪兒去,況且又喜歡聽人奉承,賈環小的時候旁人挑撥奉承幾句她就要指使賈環去鬧去,現在雖知道遮掩了,可實在也好不到哪兒去——要不然賈環也不會給她身邊那兩位嬤嬤二十兩的月銀了,實在是管束勸誡著趙姨娘的活計太費心的緣故。日後買了大宅院來,那兩位嬤嬤還是跟著趙姨娘去供奉到大宅裡,婢女僕人的月錢和府中的花銷自然是走賈環的賬,但賈環也不會全然縱容著他姨娘作去,正好請那兩位嬤嬤照看著,大面上出不了岔子就罷了。賈環話說到了,聽不聽就是趙姨娘的事兒了:“舅舅家的您就別管了。我尋來不少好燕窩來,你吃完了再與我說。”賈環今日還有正事要辦,不願意在趙國基女人的事上與他姨娘歪纏,又說了幾句話來,方出了他姨娘的院子。出了院門兒,賈環就招來平安,附在他耳邊說將了幾句,平安連連點頭,自去了。卻說趙國基的女人,見賈環寧可使錢贖了趙國基的屍身出去,也不把那錢給她,正是氣著呢,尋思著能找個什麼藉口進府去往趙姨娘那裡鬧一場,怎麼也得叫趙家的出出血。趙國基媳婦盤算的好,那死鬼的外甥就是個金娃娃,只要她擺著舅媽的面兒去鬧去纏,不怕那小子不供著她花銷!讀書人不就最好個面子麼!趙國基死了,他媳婦拿著那賞下的二十兩買了好酒好菜,打扮的花枝招展,扭著屁股又往她新搭上的姘頭家裡去,半路上卻遇到幾個婆子衝將出來,抓著她又打又罵,趙國基媳婦瞧見其中有幾個是跟她好過的男人家裡的婆娘,不免心虛,這撒潑的氣勢就弱了去,倒叫幾個婆子上了勁頭,不光把她懷裡的銀錢搶了去,就連頭上的簪子,耳朵眼上的珠子還有手指上鎏金的戒指都給擼光了去。趙國基媳婦坐在泥地上嚎了半天,才不甘心的起身攏攏糊了一臉的頭髮,往她那姘頭家去,這才發現那群婆娘就連酒菜都給她拎走了,趙國基媳婦破口大罵,卻也沒奈何。不想,這禍不單行真真兒一點錯處都沒,趙國基媳婦才和那姘頭滾了床單子就叫一群人堵在姘頭床頭上了,吵吵嚷嚷的,原是那姘頭婆娘和她的孃家人。趙國基還沒過頭七,趙國基媳婦就讓人抓了奸,實在是難堪的很。那姘頭的岳家人威脅要鬧到主子跟前兒去,那姘頭好不容易才謀了個廚房小管事的肥差,怕丟了差事,狠命求饒又奉上了十多兩銀錢才叫鬧事的人罷手。趙國基媳婦被人光溜溜的從炕上揪下來,撓的臉上都花了才攏起衣裳灰溜溜的跑出去。趙國基媳婦是賠了人又折了銀子,氣恨的抓心撓肝的,打定了主意要從趙姨娘手裡摳出一筆銀錢來,還沒等行動呢,就叫個二癩子尋上了門兒。那二癩子是個窩囊廢,專會在女人身上逞能使勁的,趙國基媳婦以前看他年輕力壯的,和他好過,誰料這就是牛皮糖黏上了就走不脫,趙國基媳婦拿著賈環的名頭才唬走了他。不知怎地今兒這二癩子又尋上了門來,摟著趙國基媳婦就要親嘴兒,口裡還喊著“心肝”“肉”的,叫趙國基媳婦跟他去過日子。趙國基媳婦能認?她早打定了主意不改嫁了,守著趙國基老婆的名頭,有的是白花花的銀錢到手裡來,有了銀子上哪尋不得個漢子一塊暖被窩子?跟著個無賴去過,她是傻子才會那麼幹。她自然不是傻子,可二癩子卻不敢不把這婆娘弄家去,他在外頭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賭坊的人說了他要是還不了債就要把他的手腳給剁了!正巧聽人說趙國基死了,給他婆娘留下來幾十兩銀的家底兒,他就跟蜜蜂兒聞見蜜香一般纏了上來……聽說這婆娘還有個小姑子作府裡的老爺的姨娘,二癩子便不敢強搶,怕被告到老爺跟前去討不了好。這不,一起廝混賭錢兒的狗友給他出了個主意,把這婆娘討家裡去,那幾十兩銀可不就名正言順了?這婆娘長得也不賴,有個暖窩子的人多好,況且她名聲不好,也直不起腰來管束著他,二癩子這算盤打得響,如今就使上了。趙國基媳婦錢氏破口大罵,哭鬧著要尋府裡的趙姨娘給她做主去,可她前一晚上被人捉姦堵在被窩子裡的事情都傳揚開了,寧榮后街上的街坊鄰居都看她笑話還來不及呢,哪個會去給她報信兒?二癩子甩了她一嘴巴子,僱來一頂小轎,叫來幾個地痞把趙國基媳婦硬塞進去,朝圍看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