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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二老爺在場,但大老爺和二太太都忽略了。於是,二老爺說話了,那神態頗有點頑皮。
二老爺問秀兒,唉,秀兒,你告訴我,你和牛旺都是在哪兒偷著摟摟抱抱地折騰?嗯?快告訴我,二老爺會替你說話的,我怎麼會看著你捱打不管呢?
秀兒一咬牙說,就是在這打穀場上,在那邊的敞棚子裡。打穀場的東北兩面都蓋著敞棚子,裡面備了風車谷杈簸箕木鍁麻袋之類的打場用具,秋天曬場的時候也放糧食,糧食曬乾了才能入庫,不是打場的季節,很少有人到打穀場邊的敞棚裡,而今年秋天,保和堂除了山坡地的一些雜糧之外基本上沒什麼收成,打穀場閒了,然而偷情的人總是會找到隱秘適合的地方。
二老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地方倒是不賴,你們用什麼墊著身子?用什麼擋著風呢?
秀兒索性不怕羞恥了,說,用麻袋墊著身子,用風車擋著風,有時候什麼也不擋。
二老爺瞪著眼睛稀奇地問,那為什麼?不怕人家看見你們在光著屁股折騰嗎?
秀兒說,半夜裡,沒人到打穀場這邊來。
二老爺更加開心地笑,但是被大老爺板著臉制止了。
大老爺黑著臉說,偷雞摸狗之事,還有何臉面公之於眾,還不趕緊閉嘴!
於是二老爺就不問了,秀兒也不說了。
站在四周的保和堂的長工僕婦以及店鋪作坊的師傅夥計們本來給二老爺逗得竊笑,這會兒也就都把臉繃起來,看著大老爺把這樁事怎麼處置。
大老爺對牛旺和秀兒說,你們既然犯了,理當受罰,你們吃的是保和堂的飯,做的是保和堂的事,所謂國法家規無非是個約束,重要的還是個人修操德性,今天之事弄到如此地步也是我當家的管教不嚴,平時少了訓導,但你等膽大妄為,不知羞恥,做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許怪不得我。
大老爺隨後厲聲對護院房的人喊,家法,執行家法!
高鷂子雙手託了一條寸許厚的紅木板子上來,對大老爺煞有介事地回報,家法到!
這情景有些滑稽,但把旁邊的人們都嚇住了,這才知道保和堂確有家法,倒不是說來玩的,於是都為牛旺和秀兒捏把汗。
大老爺對高鷂子說,先打五十大板。
高鷂子問,先打姦夫還是先打淫婦?
大老爺卻不像高鷂子這麼口中刻薄,說,自然是打男的。
高鷂子手中握著紅木家法,對兩個護院房的漢子說,把這王八蛋給我架到那長條板凳上去捆起來,扒了褲子屁股朝天,擺得正正當當的。
兩條大漢發一聲喊,將牛旺按翻在地,架起來放在一條長板凳上,然後抻著繩子就捆。
毫無反抗之意的牛旺大聲喊道,我又不跑,捆什麼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儘管打,我牛旺要是皺一皺眉頭,算你高鷂子揍的。
揍這個字在後面加個的,意思就複雜了,他代表男人和女人性交而產生的結果,揍在這裡同做意義相同,在京西太行山,這是一個罵人的字眼,說他是誰誰揍的,就是指他是誰誰的兒子。牛旺是自嘲,意思是根本不把高鷂子放在眼裡。
高鷂子大怒,狠了聲兒地對牛旺說,你個王八羔子,還他媽嘴硬,這可不是脫了褲子搞破鞋那麼舒坦,老實說,我早就看著你不是那麼回事兒,你還敢跟別人說我高鷂子的壞話,說我高鷂子也就是愛吹大牛碕,我的輕功稀碦一股煙兒,也就是竄個雞籠屎茅子什麼的過得去,這是你說的吧?我大人大量,沒有收拾你,這會兒是公的,可別說我公報私仇。
牛旺一聲不吭,梗著脖子趴在板凳上。高鷂子先用手摸了摸牛旺那兩塊肥鼓鼓的屁股蛋,掄起紅木板子就要抽下去,但是被大老爺喊住了。
大老爺對高鷂子說,你過來。
高鷂子就拖著紅木板子到大老爺跟前來,大老爺壓低了聲兒對他說,要像你這麼打法,人還有兩條命嗎?
高鷂子有點搞不明白,就問大老爺,老爺的意思是怎麼著呢?不打了?
大老爺說,做個樣子打五十板就行了,宗旨是教育他做人,做個前車之鑑而已,不得藉此洩私憤。大老爺早知道高鷂子跟牛旺不睦,高鷂子以前跟大老爺說過,要把牛旺從護院房開出去,大老爺不同意,認為牛旺還是個不錯的青年,並且教育高鷂子要學會寬容。剛才大老爺看到高鷂子那架勢就知道不對,於是制止了他。
按著大老爺的意思,高鷂子用紅木板子在牛旺的屁股上輕描淡寫地打了五十下,這樣牛旺的屁股並沒有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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