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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創造者知道。沒有別人可以知道。〗
你說是莊子在說話抑或是巴斯加在說話?是誰在談及“萬有的最後原理”在上帝的統一中解決?
〖世界的可見的範圍,可見地超越我們;但當我們超越過少數的東西,我們以為自己更有能耐去了解它們。……在我看來,似乎凡是能瞭解萬有最後原理的人,可同時獲得對無限的知識。二者是相依相成的。兩極端由於距離的力量相遇而再聯結,且發現彼此都在上帝中,同時只在上帝中。
現在讓我拿起我們的指南針。我們是某一件東西,而我們不是每一件東西。我們的存在的性質,使我們不知道自己從無生出來的最初的起源,而我們存在的渺小,又使我們看不見無限。〗
因此,從巴斯加得到這些幫助之後,便容易瞭解莊子名著“秋水篇”的內容,在這一篇中,莊子把他無限大及無限小,極大的世界及極小的世界的觀念,作進一步的發揮。巴斯加也被這一點吸引,而談及“自然在被縮小的原子胎中的無限性”。但莊子好開玩笑的機智把這個無限小的概念,用一個奇怪的人在蝸角之爭的故事來說明。這是一篇大膽想象的傑作,只有近代細菌的發明堪與相比。故事中有一個以為自己及他的國是很大,很重要的惠王,而這個寓言是說來啟迪他的。
〖戴普人曰:“有所謂蝸者,君知之乎?”
曰:“然。”
“有國於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於蝸之右角者,曰蠻氏。時相與爭地而戰,伏屍數萬,逐北旬又五日而後反。”
君曰:“噫,其虛言與?”
曰:“臣請為君實之。君以意在四方上下,有窮乎?”
曰:“無窮。”
曰:“知遊心於無窮,而反在通達之國,若存若亡乎?”
君曰:“然。”
曰:“適逢之中有魏,於魏中有梁,於梁中有王,王與蠻氏有辨乎?”
君曰:“無辨。”
客出,而君惝然若有亡也。〗
莊子從一切變動和不安定中逃出後,一方面退隱在日常普通經驗中,一方面在達到道的邊界時便停止談論及思索。
〖唯達者知通為一,為是不用而寓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適得而幾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謂之道。〗
這是一種禪的特殊心境,我們在下文將會看到。事實上它是禪的本身而不稱為禪。
⒊生及死。
莊子說及死這個問題時,常有些最美妙的文章。它清楚地是從上文所討論的對立東西的相等而來,這樣,生與死只能是同一件東西不同的兩面,於是莊子不得不作結論,說靈魂遺下死的肉體而去,可能是作“回家大旅行”。有什麼可惜?
〖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耶?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
麗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普國之始得之,涕泣沾襟。及其至於王所,與王同筐床,食芻豢,而後悔其泣也。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
夢飲酒者,旦而哭泣;夢哭泣者,旦而田獵。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之中又佔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愚者自以為覺,竊竊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與汝皆夢也,予謂女夢亦夢也。是其言也,其名為弔詭。萬世之後,而一遇大聖,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
又有一段說生和死是互為伴侶的。
〖生者死之徒,死者生之始,孰知其紀?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若死生為徒,吾又何患?故萬物一也。是其所美者為神奇,其所惡者為臭腐。臭腐復化為神奇,神奇復化為臭腐。〗
最後幾句聽來好像聖保羅的,但事實上是“莊子”的直譯。但它解說得何其美!
在這文章的背後,當然是莊子的常變觀念“物化”。在一個故事中,莊子當作孔子發表他自己的意見說:“且方將化,惡知其不化我?方將不化,惡知已化哉?……安排而去化,乃入於寥天一。”在這裡我們看見一種宗教順服的聲調。在一個故事中,莊子談及四個已得到宇宙統一的觀點,“以無為首,以生為脊,以死為尻”的朋友。其中之一得到一個可怕的病,“曲僂發背”。
〖子祀曰:“汝惡之乎?”
曰:“亡,予何惡?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為雞,予因以求時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為彈,予因以求鴞灸;浸假而化予之尻以為輪,以神為馬,予因以乘之,豈更駕哉?且夫得者時也,失者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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