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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熱情的逐漸消失,以像是一種對甜美及光明矯揉造作的畏懼開始,可能或不可能歸因於兩次大戰。它們可能助成。因此,凡爾賽之後造成失望,波茨坦之後造成“被打垮”的一代。那“被打垮”的一代,自稱為“被打垮”,只是指出他們已發現一個道德的空隙,缺乏值得為它而活、為它而戰的可信、善良、新穎的東西。自由主義在美國的悲劇是,今天他們沒有為它而戰的東西。自由主義在卅年或四十年前並非如此。自由主義是一個孩子,必須有些東西來玩弄使它免於惡作劇。沒有為它而戰的東西,且發現時間沉重地壓在它手上。自由主義,甚至教會的自由主義,是正在為同情、原諒,及承認一個外國的政權及外國的暴君——紅色的中國而戰。道德的價值在那裡?一個善良的基督教竟不重視判定千萬人去受極權主義的奴役。似乎沒有任何道德原諒被涉及,即使有,他們也因被教要“客觀地”想而不覺得。但為什麼驚奇呢?道德原則當我們在打第二次大戰的時候已經消失了。沒有一個領袖試圖令我們覺得我們打仗是為使世界安於民主;我們嚴格地說是在為野蠻的生存而戰,為無條件投降而戰,而不是為以民族自決作為一種主義而戰。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道德原則的模糊,和第一次大戰領袖們公開宣言的明朗比較,它的本身是道德犬儒主義逐漸增進的一個表徵。
我以為道德的混亂是違揹人的本能的。我認為人喜歡有一種強有力的生活理想。一個有清楚理想的社會,是比沒有理想的社會更易於生活的。它產生較少的神經衰弱者,較少的挫敗感,及較少的精神崩潰。我相信崇拜某些東西的本能是在每一個人之中,而沒有一個不崇拜任何東西的社會,甚至無神的社會也是有所崇拜的。蘇維埃在一個無神社會中的試驗,是唯一這種型態的大尺度的試驗,曾經不是一種愉快的試驗。在莫斯科及北平蘇維埃領袖們無所不在的畫像,宣告甚至在一個無神的社會中也有對某些神祇或其它東西崇拜的必要。唯一的分別是新的神祇、新的教條、新的異端,及新的連禱,已代替了那些舊的。由示威遊行時所抬過的畫像及偶像的數目,強迫向它們致敬及為讚美這些新神而唱的讚美詩,以及個人想及他自己權利的取消看來,我認為共產主義的國家是在近代國家中最卑鄙的偶像崇拜者,如“偶像崇拜”這個字的真正意義。不幸那個他們曾偶然向他崇拜了卅年之久的神,死後按照赫魯曉夫所說,轉變為一個殺人兇手及一個陰謀詭計的主謀,一個歹徒,而二萬萬人崇拜了他卅年之久,竟未能發現他的真相,但讓我們稱它為歷史上的偶發事件。雖然如此,但在一個無神的社會中,一神主義必然永遠繼續,這個宗教無誤的主是馬克思,它啟示的先知是列寧。如果這個啟示的宗教不穩固地被高舉,像神聖一樣被崇拜,整個無神的教會必然會粉碎。
這是我們已達到的虛無,現代自由主義似乎已被虛無所吸引。自由主義自覺不自在,而我們知道大自然痛恨真空。在這個世界上,真空是最危險的一件事。不是在可怕的黑暗中的某些地方,有光來拯救人類了嗎?孔子說:“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第八章 大光的威嚴
“把蠟燭吹熄,太陽昇起來了。”當堯帝登位的時候,一位隱遁的大先知說。這是當人類看見一個無可比擬的大光時自然的意義。耶穌的世界和任何國家的聖人、哲學家,及一切學者比較起來,是陽光之下的世界。像在積雪世界的冰河之上,且似乎已接觸到天本身的瑞士少女峰,耶穌的教訓直接、清楚、又簡易,使想認識上帝或尋求上帝者一切其它的努力感到羞愧。
把耶穌放入一切人類教師中,他那種獨特的、炫目的光是從那裡來的呢?那如埃默森所稱道的耶穌吸引人的魅力是從那裡來的呢?我以為這種光、這種力(炫目的光常有力)和耶穌教訓的內容沒多大關係,而是來自他教訓的態度與聲音,及來自他的個人示範。耶穌說話不像任何教師說話。耶穌從來沒有解釋他的信仰,從來沒有申論出它的理由。他用瞭解知識的平易及確信的態度來說話。他最多是說:“你們到如今還未明白嗎?”他教人不用假設也不用辯論。他用極度自然和優美的態度說:“人看見了我,就看見了父。”他用完全簡易的態度說:“我這樣吩咐你們,是要叫你們彼此相愛。”“有了命令又遵守的,這人就是愛我的,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我也要愛他,並且要向他顯現。”這統統是在歷史上的一種新的聲音,一種從前沒有聽過的聲音。“小子們,我還有不多的時候與你們同在。後來你們要找我,但我所去的地方,你們不能到。這話我曾對猶太人說過,如今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