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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青春期放射出冷淡的顏色,
像瞎眼的理性使魔術的戲法失色,
一切都死硬得實實在在,
一切神秘都過去了,再沒有什麼奇怪的事了。
但那個地是活的!
我們能再一度獲得古人的快樂與驚異。
大自然是奇怪的,肉體中有魅力!
原子是囚禁仙人離子的一個囚牢——
我們的科學用來編織成一個輕靈的網
——宇宙——無實質的纖維;
當她用百萬伏特錘鍊那解釋密碼的鑰匙
來擊破那虛幻的堡壘,
撬松那無限小的螺釘,
這樣,離子便被釋放而重新服務人群。
這是聖者所見的異象,
物質披上了靈性的色彩。
而現在得到教訓,我們重新站在一點塵埃之前
寅畏地蹣跚著。
這樣的新信仰,天上的星辰倒下來的金流,
和一片稻草沒有什麼分別。〗
我喜歡它;我完全為的是想有一個較進步、較好、較清楚、較明快,或者較真實的宇宙觀。我並不屏棄物質,如果物質成為能力,我也喜歡能力。簡言之,如果這是可能的話。我想了解那個我生活在其中的宇宙。開放的宇宙觀加深了它的神秘。達爾文只是加深了創造的神秘。一種對宇宙的機械的解釋,由宇宙光從四面八方射出開始,而最後發展成為人類的意識,也加深了神秘性。
但對頑強而有戀棧之勢的唯物主義有一個難題。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有任何科學家能幫助解決這個難題,我將十分感謝。我喜歡能理解的事。我不是一個科學家,但像任何曾受教育的近代人一樣,渴望知道,渴望找出某些滿意的解釋,而不願被帶到一道“關起來的門”。我想了解這個宇宙,它如何執行,及生命是如何發生的。
我猜想那個唯物主義者的難題是屬於頑固而無法解決的一種。在上文那個和上帝對話圖中,我指出一切物理化學的解釋只能顯示“怎樣”,而不能顯示“為什麼”。例如,想及一片草的神秘,我已經知道它有用葉綠素做工具來利用日光同化食物的化學特性。可能我們還未知道化學反應的精確細節,但我們知道它已經發生。它幫助我們對植物生活的知識。至於“為什麼”那片草能有“超自然”能力來執行這種化學反應,我們一無所知,且將永不能發現。於是我們事實上已發現葉綠素,但我們並不比已經知道一株植物需要陽光來幫助它生長的非洲野蠻人知道得多。而那個難題仍常繼續困擾我們。
達爾文主義把這個難題放進一種清明的光線中。我擁護達爾文及達爾文主義,正像現代一般人一樣。我想教皇也相信生物進化。繼續創造的程式當然是比在七日中創造世界的比喻說法更使人感動。大體上看來,適者生存的概念無法否認,但物種(常態的)由來,則比較是一種信仰的問題,一種直覺的猜測,易於招致質問,可能或也不可能是對。我不知道,沒有科學家可以確知。在這個“信仰”中有幾點概念的困難。在赫克爾的手上,這個信仰無疑地已成為一種美好的、差不多是詩的結構——生物的奇蹟。但以一種學理而論,進化仍只像一個幸運之輪,被給以無限的時間盲目的碰機會來攪出對的號碼,簡直是充滿了漏洞。我喜歡看到一種可理解的學說。有一個有資格的人告訴我(他的資格並不差於長期流連在蒙地卡羅遊樂場的人),在他一生之中,曾看見過一次連續攪出五次零的號碼。我自己曾見過連續攪出三次零的號碼。在輪盤賭中仍未有人看見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號碼連續按次序出現。但在一百萬年中,這樣的情形也可能會發生。但把生命科學的理論建立在這種盲目碰機會的基礎之上,聽來卻令我震驚。盲目碰機會的意義是靠“幸運”,而一個有龐大形體的宇宙靠“幸運”而建立,聽來像盲信多過客觀的科學。如果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號碼按序出現,外行人健全的反應,是懷疑賭場主人有意作弊。
進化的基本概念是站得住的,但關於進化過程及它們怎樣發生的解釋,卻似乎很錯誤。它假定及推測太多的事情。一到九的繼續出現是很簡單的,它可以由機會發生。但長頸鹿頸的進化卻包含著複雜得多的過程。我們所見的是每一個想解釋自然變形的人都有形而上學的意味,那是說,我們一問到進化為什麼會發生的時候,除了瞎碰機會之外,便超出嚴格的“物理”範圍。我們問到“為什麼”那一瞬,我們便不得不假定許多事情。在“瞎碰機會”的理論中,確有許多矛盾。第